第九百八十五章 意思明确(1 / 1)

所以徐与安一时间,真的难以分辨柳予屏眉眼处染的笑容,是发自真心还是另有算计。

但如果柳予屏并非说假话,白日里被他带走的少年的确就是玉树的话……

那个医女。

毫无疑问,就是陆汐颜了。

陆汐颜。

是他的妹妹。

徐与安缓缓抓紧了车厢,他眼眸深处翻涌着诸多复杂情愫,最后却只能眯着眼,沉声质问还毕恭毕敬地站在马车旁边的柳予屏道:“他是玉树的消息,你都告诉了多少人?”

“现在只有徐大人和我知道。”

徐与安嗤笑一声:“竟然都还没告诉你的主子吗?”

“王妃对我有恩。”柳予屏还是这般道,言辞诚恳真切,“我一直都在想办法,试图报答王妃的恩情。”

徐与安未置可否地稍稍扬眉。

却还是道:“那你既然是为了报恩的话,自己直接安排人偷偷将玉树送到摄政王府就行了,何必又多此一举地,还来这里找我?”

“若白日里的医者真的就是王妃的话,那她和玉树都佩戴人皮面具,就明显是不想暴露自己真实身份。我若是将还在昏迷状态的玉树送回,必定会惊扰到摄政王,到时候恐怕王妃所做的伪装也都不得不显露人前……”

柳予屏顾忌得倒是还挺多,确实有几点说到了徐与安的心坎上。

陆汐颜一直都想逃离摄政王府,当时走投无路下还寻求了他的帮忙,以至于即便后来真的帮她离开后,自己也一直心痛歉疚异常。

如今陆汐颜又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地偷偷返回皇城,很难不是说她另有计划,若是这时候直接暴露了她的身份的话,很有可能也会打乱她的计划。

不行。

柳予屏的顾忌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意识到这点后,徐与安眯起眼睛:“那你想要怎样?”

“我会尽量地在不惊扰贤王和摄政王的情况下,尽力暗中派人救助王妃的弟弟,也想到了一个拙劣的计划。但是我到底是一人之力恐有不便,所以我冒昧前来,斗胆想要寻求徐大人的帮忙。”

天色越来越暗,柳枝上攀附的寒露凝聚着坠落,而柳予屏的眼神却越来越明亮。

徐与安盯了他一会,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

扶子春哄劝安抚了司雪很长时间后,也终于感觉到了几分疲惫乏累,昏昏沉沉地抱着司雪睡着了。

但即便是在梦里,她还在想着刚才看到的信件里的内容——

里面有话。

很脏。

全都是一些虽然看起来特别有文化造诣,咬文嚼字间,附庸风雅,但还是难掩这是一封放肆挥洒暴躁情绪的书信,甚至陆汐颜只是看着,都能联想到写信的人该是用怎样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的姿态将这封信给写下来的场景。

信里的内容也没什么特别,去除阴阳怪气的嘲讽和质问话语,就只有一句话——

我妹妹不想跟你过。

我劝你好自为之,尽快放手为好。

否则,别怪我撂挑子不干了。

……

意思,真的很明确。

虽然扶子春并不记得自己是陆汐颜时经历的一切,但是看到这封信时还是没忍住眼眸弯弯,露出真情实意地一个笑来。

挺有意思的。

这个哥哥。

有时间,她得去拜访拜访呢。

但没想到,她还没准备好理由和话语去登门拜访呢,倒是这位兄长先一步气势汹汹地杀进了摄政王府里,还开门见山地质问:“摄政王在哪里,我要见摄政王。”

“徐丞相,王爷现在在生病,恐怕不能见客……”

“那我去探访他。”徐与安推开拦路的下人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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