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与安似乎骂骂咧咧了些什么,但秦衍却没耐心了,直接让流风派人将徐与安和柳予屏“请”回了各自的府邸。
四野又安静下来。
夜色浓重。
谧夜静沉。
片刻,有异常的低沉沙哑的咳嗽声从车厢里传来,流风听着只觉得心里异常不是滋味,他抿起唇又放弃,放弃了还想说,欲言又止半晌到底没忍住劝:“王爷,您现下身体正虚弱,不然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就算是心底急着接王妃回来,也不必这般急迫,毕竟万事都还是抵不过您的身体要紧啊……”
秦衍艰难地闭上眼,无尽暗色涌进他的眼眸,从里面蔓延出的痛苦艰涩,让他现在连撑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
心口处的刺痛还在,绑缚伤口的绷带还在往外渗血。
他脸色煞白。
眼眸却极为晦暗。
“并且,王妃还乘坐着那头白狼,白狼速度极快,咱们一时间是绝对抓不到王妃的……”
秦衍也意识到了这点,他唇舌间便又溢出几声略染苦涩的笑。
夜色浓重。
她又这般急迫,若是真的他要穷追不舍的话,万一她一时急迫看不清路……
哎。
罢。
“那就别追了,回去吧。”
“是。”
一行人打道回府,跟在流风身边的跟班突然为难地问:“统领,如果咱们真的碰到了那个医女的话,真的哪怕是要打断她的手脚也要将她带回来啊?”
流风白了他一眼,“那人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你都得小心你的小命。”
“啊?可王爷刚刚不是说……”
流风啧了声:“王爷那是说给别人听的,你若是当了真,除非是不想要命了。”
“明白明白。”
流风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跟在秦衍身边这么多年了,他当然知道自家王爷绝对不舍得对王妃动一根手指头,别说打断手脚了,少一根头发他都能心疼地睡不着觉。之所以那般说,也是因为不信任柳予屏。
重所皆知柳予屏是贤王的人,但柳予屏却瞒着贤王救下了玉树,后来还帮助扶子春逃离了大晟皇城,这本就十分让人费解——柳予屏有良心,但不多,这事,流风早就知道的,所以也难怪自家王爷会有所忌惮。
毕竟如果这时候让贤王知道了扶子春的真实身份,再让贤王知道,自家王爷十分担心扶子春,真的很难保证贤王会不会暗中对扶子春动手。
扶子春已经离开了大晟皇城。
那么大晟的恩怨纠葛,就最好不要再牵连她进来了。
只有在柳予屏面前,秦衍表现出了对扶子春的厌憎和怨恨,贤王才会稍稍对扶子春没那般在意。
王爷真的……
高瞻远瞩。
又,委屈巴巴啊。
流风叹息,果然深陷爱情里的人都是可怜的。
天光乍破。
秦烨起床洗漱时,果然听到了红袖带人来禀昨夜发生的事情了,听到秦衍说的那些话时,他略有诧异地扬眉:“打断手脚也要将其带回来?我那六弟,他竟然真的这般说了?”
“是,很多人都亲耳听到了,徐丞相想要发怒辩解,却被摄政王强硬押着送回了丞相府。”
那个医女。
那个出现在悯心堂,又出现在那场挂满红绫宴席上的样貌普通的医女。
她有何种能耐?
竟然能使得徐与安和秦衍反目。
有意思。
“知道那个医女去哪里了吗?”
“不清楚。”红袖思索了片刻,“但是听说她好像是北歌的奸细,在摄政王府里待了一段时间,等获取了北歌需要的情报后就跑了。”
北歌的人?
秦烨似笑非笑。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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