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种程度,几乎就已经可以算是彻底撕破脸面了,秦衍果然没有再试图劝说他什么了,但是等扶祁起身找了借口离开时,秦衍却在他身后幽幽地叫住了他——
“扶祁,护住北歌太子的命,这件事,本王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后悔?
扶祁态度淡漠,嗤之以鼻。
他后悔什么。
活了两世,经历过那般多的风雨,他早就不知道后悔究竟是什么滋味了。
离开酒楼后,将要走到扶家时,扶祁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伸手按住心口,身形踉跄,差点摔倒,好在匆忙扶住了墙壁。
因为心口剧烈的疼痛,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短暂的眩晕。
扶祁怀疑,难道是刚才在酒楼里,秦衍在说话的时间里对他做了什么手脚吗?
扶祁飞快地探了探自己的脉搏。
没有异常。
异常的平稳康健。
咿?
扶祁疑惑皱眉,没有问题,他怎么心口这么疼痛?甚至于——
他一低头。
“啪嗒,啪嗒”
就有殷红的鲜血从他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的时候,扶子春正在满脸担忧地给他擦拭着脸颊,“哥?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扶祁懵了数息,才终于回过神来。
“你刚刚流了好多鼻血,还晕倒在了门口,真的太莫名其妙了。”扶子春也满脸茫然,“可是我给你做了检查,你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啊。”
没有任何问题?
扶祁稍怔。
“我身体没问题的,是因为我刚才在思考事情,走路没看清,撞上墙了。”扶祁讪讪地笑,又很快转移话题地问,“太子醒了吗?”
“还没有。”
“到现在还没醒啊。”扶祁又状若无意地问:“嗯,那你最近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扶子春想了想:“你摔倒在门口算吗?”
“……不算。”
“那没有。”
没有就行。
看来秦衍现在还没有找上扶子春。
意识到秦衍最近很有可能要对北歌太子下手,扶祁也担心了起来——北歌太子也不是必须不能死,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在被扶子春照顾的时间里。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要紧事情的话,你最近就先别出门了。”扶祁得在这段时间里好好想个应对之策,他模棱两可地解释:“最近,外面还挺乱的。”
不过好在,这段时间里,扶子春本来也忙得要死,她既要照顾北歌太子,还得想办法去除掉原岐身上的酒臭味道,根本无瑕抽身,自然也就没心思去逛街玩耍。
“好的。”
扶子春继续给扶祁擦拭脸颊处的血,然后就注意到扶祁得到自己的应允后,却仍旧紧紧地皱着眉。
她不明白,便伸手试图将其抚平。
“哥,你最近怎么总是皱着眉头啊,无论我什么时候见到你,你都是一幅愁眉不展的模样,怎么啦?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扶祁稍怔。
他很快舒展开了眉头,轻咳着问:“现在呢?”
现在?
扶子春认真打量着扶祁,他的眉头虽然舒展开来了,可是他眼角眉梢处却还是笼罩着一层愁云惨雾,昔日在她印象里那个风华正茂得意洋洋的扶家世子,现在怎么总是这般烦恼愁苦的模样啊。
但是,扶子春看出来扶祁的隐瞒了。
所以她也就配合地跟着笑了笑:“现在就好啦。”
……
而当夜。
俯首趴在案牍前翻阅奏章的顾渊鸷还在忍着剧烈的头疼,听着殿内的宰相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所谓“为国好”的言论。
逼顾渊鸷娶他的女儿?
那个二小姐?
她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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