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胡言乱语罢了,又头疼地晃了晃脑袋。
喝酒喝太多了。
她感觉自己现在稍稍晃晃脑袋,都能听到很清晰的水声。
感觉——
很不好。
“怎么可能是私生子?”原岐像是被扶子春的这番话给搞得世界观崩塌了,他瞳孔地震,整个人的话音也都带了点难以置信的颤抖,“我医术不说顶尖,怎么着都也还算可以的,那——那人明显就是天阉之人,我甚至都不用把脉探查,或者说,随便找一个会点医术的人都能很轻松地判断出他就是天阉之人,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拥有子嗣!或者……”
“或者就算你是怀疑我的医术,也不能怀疑其他人的吧,扶家人个个医术高超,若是那人并非天阉之人,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没察觉到这点不对劲?”
被原岐一番话质问的扶子春也不知道。
她晃晃脑袋。
迟钝地应了声,却又语出惊人地回了句:“我觉得也不像,如果我哥真的就是扶家人的话,那也没必要再故意找来几十个孤儿比医术了,直接让我哥来做扶家世子不就行了吗?不过说来,扶家人对我哥也一直都是表面恭敬,背地里阴阳怪气使绊子的不在少数呢……”
前世,这是经常的事情,即便扶子春的院落最为偏僻安静,派来侍奉她的丫鬟也都是一些通常一天说不了三句话的,可扶子春却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扶家的异常氛围。
绝非正常家庭该有的健康氛围。
哪里奇怪?
扶子春一时也形容不上来。
只觉得奇怪。
所以后来,原本纯粹正直的扶祁,眼眸里的晦暗色也越来越重,护着她的手段也变得更有锋芒了些,原本温润清朗的气质都竖起来了刺。
“可是那个奇怪的女子画像,确实跟我哥相貌相仿,她就是扶家夫人呀?”
原岐沉默半晌,眼瞳越来越暗。
忽然,他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抬脚起身就走,扶子春被他突然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也扔了点银子后急忙追出去。
但原岐不愧是常年饮酒的,这几坛酒下腹,他依旧能走路沉稳,扶子春脚下踉跄地根本走不了直线,东倒西歪,突然间又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到——
“哎呀!”
正当扶子春以为自己要狠狠摔个跟头,而下意识地伸手护住脑袋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揽抱住了腰。
那人无奈却纵容的询问声音在头顶响起:
“喝酒啦?”
扶子春怔怔抬眼,对上了一张充满野性却写满温柔的脸,是顾渊鸷。
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点头。
“你也来喝酒?”
顾渊鸷简直无奈,他将扶子春扶稳站直后松手,但扶子春却像是已经醉得彻底了,骨头都是酥软的,根本站不住,顾渊鸷只能再次扶住她:“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扶子春安安静静地偏头看他:“找我干嘛呀?”
“……”
顾渊鸷轻咳两声
喉咙有些痒。
他垂下眼,看到他们两个的影子在皎洁月光下相互纠缠依偎着。
遥遥看着,就像是一对天造地设又恩爱缠绵的璧人。
顾渊鸷被这一幕美到了,沉默很久,转头对上扶子春朦胧的眼神,试探性地伸手去拥抱她,在确定自己并没有被扶子春推开后,他忍住了落泪的冲动,将这份温暖死死抓着,哑声地说:
“不干什么,只是想你了。”
他好像从来都没跟扶子春这般认真地拥抱过。
前世的时候,他总是充满暴戾怒气的。
这一世,扶子春又对他百般防备。
现在。
他抱住她了,她也回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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