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长乐和张蝶喜虽然还在撕扯打架，场面乱得颇为不可开交。

但是经张大人倒地昏厥和叶宰相慌忙入场后，众人却也都眼观鼻鼻观心地静静看着殿堂上的几人对峙。

丝毫不掩饰各自眼神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所以叶长乐的文章真是剽窃的她姐姐的？”

“想不到叶家二小姐内心如此歹毒……”

“真热闹啊。”

……

原本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就在叶长乐说完这句话后陡然停住，一直在高台上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的顾渊鸷微不可察地皱起眉。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全场。

冰凉探究的眼神重新落在了脸色煞白的叶宰相身上，仿若漫不经心却又颇具威压地一字一顿质问道：“我方才听二小姐说，叶宰相曾经为了叶家二小姐，杀过很多人？”

叶宰相汗如雨下，慌张跪下请罪：“不是，臣不敢的，臣的女儿只是得失心疯暂时分不清现实虚幻，才这般说的。臣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可能有滥用职权……”

听到这里的叶长乐却仿佛真的得了失心疯似的，还在大喊大叫：“爹！你还有什么要隐瞒的？之前有几个不张眼的肖想二皇子殿下，那些贱人不都是您帮我给杀掉的吗？并且当时，您还已经答应我说要帮我杀掉扶子春……”

“闭嘴！”

“——哦？”叶宰相的呵斥刚说出来，就听得顾渊鸷一道阴郁冷翳的声音在自己头顶响起：“原来你曾经还动过想要杀扶子春的念头啊？”

叶宰相被这压迫感吓得浑身颤抖如抖筛：“臣不敢，臣不敢的……”

“爹，爹——”被张蝶喜仗着体重优势牢牢压在身下狂扇耳光的叶长乐，直接被剧烈的疼痛给打哭了，“爹你快救我，快救我啊……”

稳坐在高台上看好戏的扶子春啧啧唏嘘。

他怎么救你呀？

你亲爱的爹爹现在已经自身难保啦。

但这般嘈杂得甚至有些好笑的热闹场景，却让扶子春有短暂的恍惚——上一世陈清怡被活活打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曾这么苦苦哀求过，是不是也曾这样哭得满脸泪花祈求得到谁人的帮助？

可是没有人帮陈清怡。

所有人都冷眼旁观。

包括现在因为听说叶宰相曾动手要杀她，而瞬间变得怒不可遏脸色阴郁的顾渊鸷。

也是冷眼旁观的。

该死。

这些人，都该死。

……

叶宰相到底无法给自己做出合适的辩解话语，在被顾渊鸷直接一脚踹得吐血昏厥后，连着已经被张蝶喜打得神智不清的叶长乐一同下了牢狱。

张大人被送去了太医院。

张蝶喜被看押起来。

“等什么时候张蝶喜彻底清醒了，从她嘴里问出叶长乐的和叶家人的具体罪证。”

“是。”

“让大晟摄政王见笑了。”闹剧似乎终于落下帷幕，顾渊鸷歉疚地冲着秦衍颌首，“这选秀宴——”

听出顾渊鸷的意思，秦衍配合地笑：“改天也行，本王并不急着回大晟交差。”

“那就好。”顾渊鸷颌首后，刚想着拉住扶子春去牢狱里，让扶子春亲手解决掉叶长乐好给陈清怡出气，却被扶子春拒绝了，扶子春行礼说：“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先出去透透气。”

“不舒服？可要去太医院看看？”

“不用，我自己出去透个气就行了。”

扶子春不容拒绝地提起裙摆就走，顾渊鸷也知道刚才嘈杂的场景太乱了，他看着都闹心，所以也没强留扶子春。

只在秦衍也起身要离开时，淡淡出声叫住了他：

“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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