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呼……”

水波浮沉，即便将要进入盛夏这湖水也颇为凉呢，扶子春被湖水浇灌口鼻，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的时候，都甚至还能发散思维地想——

扯不扯？

就问你扯不扯？

先不说秦衍会不会真的生她的气，就算是秦衍真的痛恨她因为顾渊鸷而欺瞒他，却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派人对她动手啊。

因为明显，这不就是在主动把自己的把柄罪名往北歌手上送吗？

秦衍是生怕自己日子太安逸是吗？

“噗通——”

有谁也跳了下来，随即，正觉得丢人想要不然自己屏气凝神深潜逃离此地的扶子春，就感觉自己腰间一紧，有人揽抱住了她的腰，随即失重感传来，她就被人抱着上了岸，还没来得及看清非把她拉上来丢人的是谁，就被一件宽厚的披风像包饺子似的直接裹住了。

“哎？你谁啊？”扶子春刚试图探出个脑袋，却被人再度牢牢裹住。

“二皇子在此，通通跪下俯首让行，未经允许擅自抬头乱看者，绝不轻饶——”

不容拒绝的威严声音从头顶传来，扶子春听出来了，是顾渊鸷。

她轻啧。

这是在给她撑腰，还是想看她更丢人呢？

随即还在心底疯狂吐槽的扶子春就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起来了，她知道是谁，一时间却也没心情没力气去躲闪拒绝了，就妥协认命地由着顾渊鸷将她抱上马车。

“抱歉，我来晚了。”进了马车，顾渊鸷终于舍得揭开裹住扶子春的厚厚“饺子皮”了，“没受伤吧？”

扶子春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再度闭眼。

“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你再睡会吧。”

扶子春暗暗地翻白眼，她现在的确伤心——因为现下所有人都看到顾渊鸷跳湖救她，明天王城里的流言蜚语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头疼。

她现在恐怕无论怎么给秦衍解释，秦衍都不会再轻易相信了吧。

扶子春很快也想明白了，反正自己就算现在出去了，也会被北歌的八卦人们当乐子围着指指点点，所以倒不如跟着顾渊鸷进王宫去，起码落得清闲安静——

个屁。

扶子春还没来得及闭目养神多久，摇晃马车突然停下，车厢外传来一道禀告声音：“二皇子，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大晟摄政王陪着叶大小姐去了天牢探望叶宰相。”

“你说什么？”扶子春当即不可置信地掀开车帘问：“秦衍陪着叶冰凝去的？”

“是，并且许多人都亲眼目睹。”那人犹豫了下，斟酌着言语补充道，“并且二人举止亲昵，出了天牢还去王城外，共同泛舟游湖。”

闻言，扶子春当即就被气得两眼一黑。

“子春！”

“你没事吧？”顾渊鸷吓了一跳，慌张喊道：“快回王宫！”

扶子春的身体状况和心理素质还远不至于差到，只是听说秦衍和叶冰凝举止亲昵，都会直接被气晕的程度，她只是被气得两眼一黑，但很快也恢复了。

可不想睁眼。

气。

她干脆就放任自己闭着眼睛假装昏迷，然后在脑袋里疯狂猜想秦衍此行到底是在搞什么骚操作。

可这就几乎快难为死了太医院的太医们。

“扶姑娘没事啊。”

“胡说！”顾渊鸷脸色铁青，“她没事却为何迟迟不醒？”

太医哑口无言，犹豫再三试探着给出个解释：“可能只是睡着了？”

扶子春：“……”

扶子春：“噗嗤。”

对不起，一时间没忍住。

被看出来了。

扶子春也只能故作虚弱地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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