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到底没能得偿所愿,并且这次顾渊鸷还吃一堑长一智地学聪明了,他把扶子春关在了一间没有任何烛火的房间,扶子春进去的时候,暗暗翻白眼。
行嘛,这次可不就真是坐牢了。
而在确定扶子春绝对不可能逃离或者再放火伤害自己后,顾渊鸷才召了太医,“您被砸这一下不严重,但怕是会头晕目眩几天,另外您脚踝崴得有些严重,最近少走路,过段时间就也能痊愈了。”
顾渊鸷只是出神地屈指轻叩着桌面。
太医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解释一遍的时候,突然听顾渊鸷似乎被什么问题难住了,问他:“我很喜欢一只鸟,可是她更喜欢自由,我如果执意把她锁在身边,她会怨恨我吗?”
“当然是……”太医一时间没太听懂顾渊鸷的隐喻,刚想说这肯定怨恨,电光火石间又突然想起这场蹊跷的火,他差点吐出来的话临时转了个弯,“老臣没有养过鸟,但世间万物想来都是热爱自由居多的,这是她们的本性,无可避免。如果二皇子真的很喜欢那只鸟不舍得轻易放手,想来那只鸟应该也能被二皇子的真心给打动吧。”
“本性,真心……”
顾渊鸷若有所思。
他屈指。
稍微攥紧了些虚虚的手掌。
扶子春的本性是热爱绝对的自由,但她却可以为了秦衍更改自己的底线。
他给予她的真心,她虽然向来珍重,却也向来都不会放在眼里。
世间事如流水过。
万物匆匆。
扶子春尊重万物,却不在乎它们。
就像扶子春虽然会珍惜别人的真心和喜欢,却并不会被轻易谁给打动。
她看似是温和包容的。
但那一潭温水下的表象下却覆盖着亘古不化如寒冰霜雪的心。
顾渊鸷让太医退下,自己也清楚地明白他跟扶子春走入了困境,他舍不得伤害或者给她教训,却也舍不得真的放她远走——一时间他只觉得恼怒得要发狂。
原本日子细水流长,虽然她不爱他却也能一直都处于他的眼皮底下。
怎么就变了?
……
叶冰凝?
顾渊鸷眯起眼,他又想起来扶子春方才的话,难道真是叶冰凝跟扶子春说了什么不该她说的吗?
叶冰凝将要入睡,突然听到了窗边传来几下有节奏感的敲击,她当即穿戴衣裙,趁人不备下楼出了驿站。
刚行至阴暗的街角,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什么,突然被一只手狠狠扼制脖颈,叶冰凝甚至连震惊求救的反应都没来得及做,整个人就被一股夹杂着狂躁怒意的力气,狠狠抵上了墙。
“砰”地一声响。
叶冰凝后脑重重磕碰到墙,缓了半晌才忍住剧痛带来的短暂晕眩感。
睁开眼。
就对上顾渊鸷阴鸷危险的暗色眼眸,她还没来得及请安问好,脖颈处的手掌收紧力道,她呼吸陡然紧张起来。
“你跟扶子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我……我没说。”
顾渊鸷逼近了些:“你没说,她怎么会知道你跟我合作?”
“她应该是猜的……”叶冰凝呼吸艰难,她下意识地试图挣扎,话音也越来越弱,“扶姑娘一向很聪明。”
“……”
这倒是。
顾渊鸷辨认得叶冰凝的神色不似作假,也知道她现在还有用,绝对不能死,所以僵持数息在叶冰凝彻底呼吸不过来的前一瞬,狠狠松开了她。
叶冰凝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瘫坐在地。
强压着嗓音,痛苦地咳嗽。
顾渊鸷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叶冰凝的狼狈神色,冷漠地警告:“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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