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直接走出很远的距离才停下,她急促的心跳还未平稳,她就没忍住好奇抓住了正好端着草药从旁路过的下人,问:“大半个月前,陆府有没有来过一个神医?”
“有啊,就是元神医。”
“他不姓元,他姓扶。”
下人想了想:“啊,那是没有的。”
没有?
怎么会没有?
如果扶祁没有来到这里,那他现在应该在哪儿?
扶子春只觉得遍体生寒。
她在院中愣了很久。
再次如行尸走肉返回徐与安所居住的小院里时,刚踏进门,扶子春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响,本以为应该是车夫找来的大夫在给徐与安诊治,但是细听却好像不对。
她凑近了些。
耳朵贴近。
“徐丞相看来很担心柳姨娘呢,不过这事确实听起来颇为匪夷所思,女子怀胎十月就该生产的,确实没有之怀孕十三个月才生产的先例。柳姨娘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她孩子在三四个月的时候意外食了蛊——毕竟荥台临近我们元疆,偶有蛊虫被混杂在各样药材里也是有可能的,好在被柳姨娘意外吃进去的蛊虫虽在分食柳姨娘供应给胎儿的营养,却并没伤母体,所以才意外延迟了生育的时间,万幸我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还来得及,所以还算是有惊无险,现下母女平安。”
元成渝的这番话也算是将这些事解释清楚了。
扶子春稍稍松口气。
也是。
平常女子哪儿有怀孕十三个月还不生产的事呢。
“原来如此,多谢元疆王伸出援手。”徐与安应该也是刚醒不久,冷淡嗓音里透着久睡初醒的沙哑感,“只是不知,怀胎十三月,是否会对柳姨娘的身体造成什么不可逆的损伤?”
“这是我应该做的,徐丞相不必道谢。”元成渝声音平静稳定,“蛊虫确实对柳姨娘身体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损伤,但那毕竟是从元疆爬出去的蛊虫,我是元疆王,既能将它取出来,就能保证肯定将柳姨娘的身体调养回先前模样。”
“那就谢谢元疆王了。”
“徐丞相客气。”
……
两人又客套寒暄了片刻,元成渝状若无意地笑:“先前从未听说过徐丞相已经成婚成家的消息,今日乍然得见,一时免不得对徐夫人说话多有冒犯,只是我却也再遇到徐夫人,那就只能麻烦徐丞相替我向徐夫人赔罪道歉了。”
正在外面偷听的扶子春内心一窒。
哦。
要命。
元成渝你嘴上真就没什么把门了吗?
刚刚说的话,立刻就捅出来?
完蛋。
徐与安肯定要拆穿她了。
扶子春在这一瞬,疯狂脑部风暴,试图想出一个合适借口搪塞解释过去,却没想到,徐与安在短暂沉默数息后,竟然平静地认下了这事:“她脾性温和,平日里也是少言寡语,她不认识元疆王,所以想必对元疆王也是颇为怠慢,元疆王不怪罪她失礼了就好。”
正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扶子春:“……”
这就认下了?
元成渝似是也没想到徐与安会坦然承认,短暂沉默数息后,似笑非笑:“所以徐丞相竟然是真的已经成婚了?”
“嗯。”
“那,恭喜。”
“多谢元疆王。”
……
说罢,元成渝在徐与安惯是温和从容的容色上再看不出丝毫端倪破绽,他便也不再继续浪费时间,很快就找借口离开了,而扶子春还没来得及从震惊里回神躲开,于是就免不得跟正好从里面出来的元成渝撞了个正着。
元成渝眯起眼睛将她从头到脚再度打量一遍。
似笑非笑,薄唇轻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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