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实在太耳熟了。
陆盛渊!
他们竟然已经回来了吗?
扶子春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她条件反射地想冲过去急忙锁住门——现在她还没调整好心态,属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盛渊才合适,但现在肯定来不及了,扶子春正手忙脚乱翻找人皮面具要盖上的时候,听到徐与安从容无奈的声音响起:
“老师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若是真的成婚,怎么敢不给您送一份请柬呢?”
陆盛渊原本还慈祥和蔼的笑声顿时僵住。
原来朝着扶子春所在方向的声音也压低了,但扶子春却还是听得分明:“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并非是夫妻?”
“当然并非……其中隐情恐三言两语一时也说不清,只是这姑娘的确是个命苦之人,她怀着孕却被人抛弃无处可去,实在可怜,我便向她伸出援手,暂且将她留宿此处,还望老师不要怪罪学生自作主张。”
徐与安态度谦逊尊重,他即便做了掌丞天子的丞相,在外威压深重不苟言笑,但在陆盛渊面前,他依旧还是那个寒门学习,依旧是那个无时无刻都待陆盛渊毕恭毕敬的学生门客。
陆盛渊心软良善,如今不在朝为官后,更是心慈异常。
闻言,也低声叹道。
“你是我的学生,是颜儿的兄长,这陆府自然也是你的家,你当然可以带人回来,只是留这姑娘独自漂泊在外,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陆盛渊说,“若是她愿意留在陆府,做个随意洒扫的丫鬟,我可以一直养着她。”
扶子春一时差点哑然失笑。
她上次来还是陆府大小姐呢。
这次就成洒扫丫鬟啦。
心底好笑的异常,却也对陆盛渊的良善慈悲再次感觉到内心软软。
……
确定徐与安并非真的和女子成婚了后,陆盛渊也不好上来吵扰她人的美梦,后来在听罢徐与安拜托陆盛渊暂时不要拆穿他成婚的事后,陆盛渊笑着离开了,而徐与安站在门口送陆盛渊走远后,顿了顿折返回来叩门:“可醒了吗?”
扶子春弄好人皮面具,开门。
“好了。”
徐与安上下将她看了一遍,确定她除却眼下有些许青黑之外并无异常后,才说道:“嗯,我老师和老师的女儿都已经回来了,你收拾一下,跟我和他们一起去用午饭吧。”
扶子春想打退堂鼓,她摸着鼻尖,抿起唇小声说:“你们一家人团聚,我还是不要跟着去凑热闹了吧,毕竟我们两个也不是真正夫妻的嘛。”
“跟着一起去吧。”徐与安这般坚持道,“跟着一起去,认识一下我的老师和老师的女儿,对你接下来在荥台搜寻扶祁的事也有一定的帮助。”
扶子春迟疑了。
扶祁很有可能已经不再荥台了。
她还去吃饭——
不合适。
可是,扶子春却也是很久都没跟陆盛渊和柳姨娘一起吃饭了,她确实有些想念,便抿起唇来还是同意了,徐与安又将她上下打量了遍,提议道:“身为我的夫人,你的衣服太过朴素了些,我给你些银钱,你去添置一些吧。”
扶子春不好意思了:“怎么好意思让公子帮我付钱。”
“没事,你毕竟是帮我撑场面的。”徐与安温和地笑,“正好现下也无事,你也去帮我挑一挑给老师和老师的女儿准备的礼物吧。”
扶子春应了后,又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徐与安的话说的很奇怪。
“你老师的女儿,不就是你的妹妹吗,为什么不直接称呼她为妹妹呢?”
“……”
徐与安没解释。
他只淡淡道:“我在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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