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扶子春无辜茫然地眨巴了下眼睛。

所以呢？

徐与安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也就顺理成章地听到了她后来跟陆汐颜的对话，那么……难怪陆汐颜提议要陆盛渊认下她做干女儿的时候，徐与安站在旁边并无说话，因为他已经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

但——

扶子春意识连带着说话都带着磕巴：“你知道我不是陆汐颜，却还跟陆汐颜生得相同样貌，你心里难道就没觉得奇怪，没觉得我像个妖怪吗？”

“妖怪？”徐与安认真思索片刻，摇头认真纠正，“你明明是从天上来的天女。”

“……”

要命。

这个称呼怎么听着熟悉，感觉好像听过似的。

嘶。

北歌的记忆再度涌现脑海。

扶子春伸手示意“打住，再说就烦了”，讪讪笑了笑：“其实我就也是个普通人，不过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机缘巧合来到这里，完成了我该完成的任务后，自然该是一切归位。真正的陆汐颜得以回来，我也得将她的身份和亲人都悉数归还。”

徐与安像是听明白了，但随即她又皱起眉，“那你腹中的孩子是——”

温声，扶子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秦衍的。”

“秦衍的。”徐与安怔愣着无意识重复了遍，神色陡然肃穆认真起来，“他不知道你怀孕了，也不知道你还活着？”

“嗯。”

扶子春也是在即将被南宫送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怀孕一月了的。

至于她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的事，扶子春暂时也没有告知过很多人。

“你……以后还打算回到秦衍身边了吗？”

听到徐与安这么问，扶子春短暂沉默了会，她也说不准，秦衍毕竟是她腹中孩子的爹，她不保证孩子降生后会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如果现在就让她回到秦衍的身边，她心底又总是觉得不舒服。

矫情。

她这么评价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孕中多思的缘故，她现在就觉得跟秦衍纠缠在一处就很疲惫，不止身体还包括着精神。

所以她想好好歇一歇。

试着远离秦衍，慢慢调整自己的状态和心情。

待到痊愈后再说。

于是扶子春想了想，说：“暂时我不打算去找他。”

“这样啊。”徐与安低声叹息着解释道，“秦衍以为你死了，整日里精神颓靡，我虽然不相信你死了，但看他那般颓废绝望的模样，心底也隐约信了几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死去，但是却因此记恨上了秦衍，可是秦衍他……”

徐与安稍微停顿了数息。

“我并没有替他说情的意思，相反我非常不待见他。”才认真地蹙眉问道：“只是，你离开的事真的给秦衍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即便我埋怨他、憎恨他，但在看到他那番模样，都忍不住觉得心酸。总觉得，他发疯地癫狂状，好像很快就撑不下去了似的。”

扶子春短暂沉默着，眼底涌现出些许氤氲水光。

“我听说，秦衍白了头，是真的吗？”

“嗯。”

一瞬间，扶子春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离掉了。

她忍不住有些腿软。

踉跄了下。

好在徐与安一直观察着她的情况，及时伸手搀扶住了她，看她这番失魂落魄的模样便知道她心底必定放不下，所以便提议道：“就算你实在不想继续跟秦衍纠缠也回大晟一趟吧，可以换一种身份，并不告诉秦衍你没死的事。”

“毕竟你曾经那般爱着他，现在也怀着他的孩子，所以你最起码，也得给他留一点能让他坚持活下去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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