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宴还想再试探,可扶子春却明显不打算给她和徐与安单独相处的时间,马车只要停下,无论停在城镇或者山野间,只要等到欣宴做出柔弱乖顺的模样,想着去搭讪徐与安的时候,那边扶子春就必定要扯着嗓子喊——
“我饿了,要吃东西。”
“我身体不舒服,我的腰很酸。”
“我眼睛疼过来帮我揉一揉。”
“你让那个女人走远点,我看见她的脸就烦。”
……
欣宴看着扶子春这般恃宠而骄得寸进尺,只觉得沾沾自喜,她翘首以盼着徐与安彻底忍无可忍地发怒,可等着等着却等到了徐与安对扶子春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饿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弄。”
“腰酸我给你按一按。”
“这个手帕蘸了热水,你将它按在眼睛上敷一敷吧。”
“你,离远点。”
……
最后这句话,明显是徐与安对欣宴说的。
欣宴:“……”
谢谢。
她感觉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别说百般试探或者挑拨离间了,她感觉自己说的话都根本没钻进这三个人的耳朵里过。
对。
就连赶车的车夫都不愿意听她说话。
她好像是透明人似的。
清楚意识到若是再这般被动,很多可能等他们回到大晟皇城,她也试探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后,欣宴故意等到夜深的时候去泡了冷水澡,后还在睡觉时弄掉了遮寒的被褥——可是应当是她常年习武的缘故吧,即便这般折腾,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依旧身体健康没病没痛。
欣宴:“……”
谢谢。
即便身体没病,欣宴也要强装着露出虚弱神态,果然坐在她旁边的车夫很快意识到了不对,惊讶地问她:“你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苍白,身体不舒服吗?”
“嗯,我应该是感染了风寒。”
这般哑声回答的欣宴还在心底得意地想:她现在这么一幅体弱模样,想拿捏男人的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感染风寒了?”可谁料,车夫下一瞬竟然是很认真地往旁边躲了躲,毫不遮掩地露出自己一幅嫌弃模样:“那你离我远点,可千万别传染给我了。”
欣宴:“……”
她差点就生生咬碎了自己的一嘴牙。
好在她跟车夫的对话也很快被车厢里的两个人注意到了,徐与安掀开车帘,担忧地问她:“你感染了风寒是吗,那你今天便进来休息吧。”
欣宴在暗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看吧,徐与安这不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和精湛的演技下了吗?
但谁料欣宴进了马车后,徐与安却出去了。
嗯?
徐与安解释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听。”
“……”
欣宴恨得咬牙切齿。
徐与安竟然有这么油盐不进的吗?
但又转念一想,就算撬不开徐与安的嘴,她也能旁敲侧击这个怀孕的不知名女子啊,结果一转头就被一根银针直接扎进了肉里。
“嘶——”欣宴当即痛得面目全非。
下意识想动手,却生生忍住了,露出一幅委屈惊恐的神色:“夫人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感染风寒了吗,我是大夫,我正在给你扎针排毒呢。”
扶子春神色认真。
欣宴:“……”
这句谢谢即便涌到了嘴边,却因为银针扎下的剧痛,而死活喊不出来。
最后等到扶子春终于将银针取出来的时候,欣宴已经被折腾得只剩一口气了,剧烈的疼痛感让她许久都没回过神来,糊涂昏倒的时候,满脑子都只有一个想法——
下次无论如何都再也不接这种试探人的活了。
折磨啊。
记住小说阁地址:xsg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