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情不爽，但是秦衍却到底是开了尊口留下了扶子春，所以哪怕再多怨言和不耐，扶子春也是谨言慎行地随着秦衍一同去了皇宫，可是就在她起身要去后面小马车的时候，却被秦衍叫住了。

“跟本王坐在一起。”

“啊？”

这逾矩了吧？

“坐。”

“是。”

反正秦衍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柔软舒适的好车不坐，偏去那狭窄潮湿的小马车？

傻子才干。

扶子春眼观鼻鼻观心地上了马车就蹲坐在角落里，本来以为秦衍对着她这张脸应该会做出点什么，或许再不济也会盯着她端详一会，结果却没想到他一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于是这倒是给了扶子春放肆打量他的机会了——

因为长久没曾见光，他的脸色异常苍白。

整个人也瘦削很多。

他也似乎很疲倦，因为眼下青黑严重。

但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还是那般俊美。

天怒人怨。

扶子春又稍稍垂眼，也开始闭目养神了。车马摇摇晃晃，扶子春疲倦之余，隐约感觉到好像有人在她闭眼的时候一直盯着她，可在她经受不住这种奇怪的感觉抬眼时，却什么也没看到。

如此几番下来，她也被折腾累了。

可能因为怀孕的缘故吧。

她这么想。

毕竟秦衍期间可是一直都闭着眼睛呢。

……

本来想着秦衍去了皇宫后，应该会将她留在马车里，却没想到秦衍竟然下了马车后还蹙眉回来看她。

“怎么还不动，是等着本王请你下来吗？”

“啊？”

扶子春手忙脚乱地下了马车。

她现在是真的不懂秦衍在想什么。

本以为到了御书房，秦衍应该就不会再让她继续跟着了，但没想到秦衍要抬脚迈进的时候又顿住，继而幽幽地看她。这次，他并没有开口让她跟，而是很认真地问她：“你是不是没有给谁做过贴身侍女？”

这不废话吗？

她是干这个的料吗？

“没有。”

“也没有经过专门培训是吗？”

“没有。”

秦衍似乎忍着额间跳动的青筋，咬牙耐心解释道：“别人的贴身侍女平常是要做什么，本王不知道。但是本王的贴身日后，就是要一天从头到晚，你都必须要寸步不离地待在本王身边——”

闻声，扶子春疑惑地眨眨眼睛：“即便王爷要去面见皇上的吗？”

“对。”

哦。

就是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呗。

扶子春点头表示知道了。

而这次，秦衍又迈步踏进御书房，走了两步后，似有所感地回眸幽幽看向扶子春，扶子春也立刻有模有样地提着裙摆跟在了他后面，见状，秦衍才满意地转过头，继续走。

“臣参见皇上。”

看到秦衍拱手行礼，扶子春也下意识地学着他的动作拱手行礼。

但随即，就听得一道嗤笑：“摄政王身为皇上的皇叔，见到皇上的时候不曾磕叩参拜也就罢了，怎么却连摄政王身边的小小侍女却也如此目中无人，见到皇上，非但没有三跪九叩，却还只是这么含糊应付地草草了事，真是嚣张啊。”

扶子春疑惑抬眼，就看到了在旁边坐在轮椅上笑容平和、但眼神里却满是恶意挑衅的秦烨。

她怔了怔。

要三跪九叩的吗？

随即她又匆忙回神，该死，她之前就算是陆汐颜的时候看到小皇帝也都得跪拜行礼的——虽说小皇帝说过免礼，她也得做做样子。怎么现在，她都已经陆汐颜了却好死不死地连这最基本的礼数都给忘记了啊喂！

可在扶子春急忙要跪下行礼的时候，却被秦衍伸手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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