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下意识地透过窗户看了看天色。
快正午了。
下朝了。
她打着哈欠,这时候的徐与安应该是发现她已经睡醒回到摄政王府了,心底仍有些担忧挂念,所以才来的吧。扶子春竭力控制着心下激荡的情绪,谨慎试探地抬眼观察秦衍,却冷不然和秦衍正好落在她身后的探究眼神撞上。
她急忙假装到处乱看。
秦衍收回视线。
扶子春又想,现在的秦衍好像只沉溺于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对朝政要事不感兴趣,所以应当也不会去见徐与安的吧,结果却没想到下一瞬就听秦衍说:“请徐丞相在前厅稍等片刻,本王这就前去。”
他竟然要去见徐与安。
真奇怪。
扶子春看着秦衍将古书搁置桌上,又状若无意地简单活动着筋骨……等等,秦衍竟然舍得将这本古籍医书放在桌子上而并非随身携带了。
秦衍却像是真的忘记了这本古书似的,他随即起身要去,扶子春跟着站起来,却被秦衍剜了眼:“你既已攀附上本王,怎么还对你过去未曾攀附上的人这么在意?”
“……”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呢。
扶子春犹豫着问:“不是王爷你说的吗,要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可是你现在这么急迫,倒是让本王不得不怀疑——”秦衍眯着眼俯身逼近了些许距离,沉声问,“你昨晚,该不会就是留宿在丞相府里了吧?”
咯噔。
扶子春心狠狠一跳,不可置信。
不会吧,秦衍怎么知道的?
纯粹猜的吗?
果然,因为接下来秦衍就危险地颌首表示:“还真是。”
“……”
所以刚刚就纯粹是在诈她。
呸!
秦衍获得了想要的问题答案,但一时间却还是没有立刻抽身回去,他眯着眼用探究眼神将扶子春这张脸反复摩挲着,最后,将扶子春都盯得心里发毛了,怀疑是不是自己人皮面具出了纰漏的时候,却听秦衍状若无意地嗤笑道:“本王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出冷汗的时候,上半张脸一点异常都没有,但是下半张脸却现出这么明显因心虚而显露出的潮红冷汗的。”
“……”
扶子春一惊。
她条件反射地摸向自己的脸。
废话。
上半张脸有人皮面具啊。
怎么可能有汗。
该死。
秦衍应该没有发觉什么异常端倪吧?
好像没有。
因为随即秦衍就又状若无意地收回了视线,挺直身体,缓步走到屏风后面去更衣了,扶子春长松一口气,想着他应该不至于会怀疑她的身份,余光则也在这时瞥到了案牍上的古籍医书。
她缓步凑过去。
这本医书确实跟了她很久很久了。
扶子春上前想着拿过医书,却突然窗户外有一阵凉风吹拂过来,古书被翻开了一张,而她被短暂燥热暑热迷了眼睛,下意识地伸手遮掩的时候,突然有人像一阵风似的快步跑过来,一把将那本古书死死藏在了自己怀里。
是秦衍。
他衣衫不整,应该是正在换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本古书还在外面,故而匆匆跑出来的,以至于大片如玉色的胸膛都裸露了出来。
扶子春没来得及犯花痴。
因为——
疤。
怎么回事,她记得之前秦衍虽然也是常年征兵打仗的缘故故而留了些疤,却不应该这么多的啊。
这怎么……
这么多。
简直都没有一处好地方了。
毕竟还是新疤。
秦衍并没有解释什么,他脸色稍微煞白些,然后等抢过古书后就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屏风后面。
扶子春在震惊之余也想起来了自己方才看到的古书里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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