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秦衍正倚靠在窗边作画,身着艳丽红裙的欣宴正在眼观鼻鼻观心地给他研墨。
秦衍神色冷淡平静,甚至落在纸张上作画的笔都不带丝毫颤抖。
但欣宴心底却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王爷放着十三不用。
找她来研墨?
离谱。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幸灾乐祸地想着,十三要失宠啦,接下来必定会被赶出王府,这实在再好不过。可伴随着随从两次进屋禀告,欣宴心底也忍不住掀起来了惊涛骇浪——她只知道十三昨晚突然失踪的事,却没想到十三还逼迫王爷跟王爷不想赔罪道歉的人赔罪道歉了?
十三胆子也太肥了点吧!
嘶。
王爷在恼怒。
这别说接下来究竟还会不会让十三留在他身边了,就说十三的性命还能不能保得住都很堪忧呢。
在欣宴的忐忑下,迎来了随从第三次禀告。
“原来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蠢笨迟钝。”秦衍的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冷嗤,森然嘲弄,“只是明示一二就不必了,反正她的认错道歉也并非出自真心。你就告诉她,等到她什么时候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本王自然就会愿意见她了。”
欣宴满脸茫然。
啊?
意思是即便是发生了这件事,王爷其实并没有想着要十三的命,甚至他都没有想着要把十三给赶出摄政王府,他只是在逼十三认错?
嘶。
欣宴有些搞不明白了。
同时,秦衍不悦啧着提醒:“出什么神?研墨。”
“哦哦,是是。”
……
扶子春觉得自己这最起码也算是三顾茅庐了,起码她已经让随从大哥代替自己进屋询问过三回了,可是秦衍态度依旧冷淡,无论她是低眉顺眼地照单全收还是怎样,秦衍却都软硬不吃似的。
只说她没根本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啧。
她有什么错?
不就是逼着秦衍给夏月璃道歉了吗?
结果他到现在竟然还不承认自己是在生这个气。
扶子春也被秦衍的态度弄得满腹牢骚,她也不继续伺候了,直接转身就回了住处——
“谁理你,我就当是你给我放了假。”
她再度回到房间里开始睡。
……
睡不着。
翻来覆去都是清醒的。
她刚开始怀疑是没有吃安胎药的缘故,又翻箱倒柜从隐藏空间里弄出来了许多药来吃,可是吃了后却依旧清醒,这般大眼瞪小眼地熬了近两个时辰,她才终于浑浑噩噩地闭上了要命,但是——
“砰砰砰”
“十三?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
“快开门。”
……
扶子春哀怨地睁开眼睛,她并没有缓解自己的疲倦,甚至怀疑自己应该是刚刚陷入睡眠,就被吵醒了。
被吵醒来的怨气很重。
扶子春愤恨磨牙。
起身开门。
正是红裙艳丽的欣宴,她被扶子春哀怨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却还是皱起眉来问:“你怎么回事?”
“什么?”
“你怎么不去王爷身边服侍?”
“王爷说我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不许我进去。”扶子春打着哈欠,皱眉推开她,“好端端地你怎么来这里了?”
“那是因为你不去服侍王爷,流风统领就把我提溜过去了,我研了整整一天的墨,我胳膊都快酸死了。不行,我不干了,你快去找王爷认错。”
扶子春被欣宴强硬拉扯着胳膊就要往外走,但她倔脾气上来了,脚就跟被胶水黏在地上了似的,死活就是不肯动弹:“我不去。”
“哎你——”
欣宴被扶子春弄得没脾气,离开前只恨恨道:“王爷饿了,你接下来就借端饭之故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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