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还没认真查看出这副图画中的究竟玄妙处,就被去而复返的扶子春一把抢走了,扶子春眼睛微亮,一本正经地表示:“我替王爷保管着。”
流风眼神幽怨:“你是觉得这东西在我手里会被我弄丢是吗?”
“没有。”
“那还给我。”
扶子春则将那张纸直接塞进口袋里。
“哎你?”流风正想跟她辨个究竟却突然被旁边正在收拾东西的人打碎了什么东西的声响而转移了注意力,“你们都小心点,这里的东西若是弄坏了就算我也保不住你们!哎还有那个谁,动作轻一点,醉梨苑的木板都是实木的,弄坏了可不好……”
就跟个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
流风愁哎。
而他却也没曾发现,扶子春拿到那张纸转身就离开了。她快步走到偏僻无人的角落,打开那张图画查看——的确是一张很怪异奇特的图像,四个角落分别错落着的是四座奇怪的石像,而每个石像都被红绳绑缚着,最后间接在正中间那个……类似于祭祀台的位置,并且那个祭祀台上好像还用墨轻点出个小人的模样出来。
而右上面,还画着一轮黑色的月亮。
……
很怪。
就好像是有谁在这上面画了一出诡异的祭祀。
还是以人身为祭祀。
扶子春看不懂,她又隐隐想起来好像那天她从秦衍古书里看到的那本书里,好像确实也有这种类似的诡异图案,但因为担心秦衍会突然想起来这张图画,所以她还是很快地回到房间里先照葫芦画瓢地画出了另外一幅画像,然后就在想着将秦衍的这副还回去的时候,秦衍从外面回来了。
他只用玉簪散漫地绾起了上半部分,披散着大部分乌黑绸缎似的长发在肩头。
身穿常服。
神色优雅矜贵之余,也异常平静淡漠。
扶子春并没有再往前,她听到秦衍平静地询问流风:“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
“那就启程吧。”
“是。”
扶子春只能平静地将那张纸也同样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想着等秦衍什么时候发现了自己就什么时候再还给他,但随即,也有新的问题出现,就是比如山上路途遥远,若是步行则太过劳累,加之她又怀孕近三月在身,所以……
流风冲着她指了指秦衍的马车。
“你还不跟上?”
扶子春则只是倔强地站在原地不肯动弹,“王爷说了,如果我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哪儿的话……”
流风抢过她的话接道:“王爷就不让你上车了是吗?”
啊?
那倒是没有。
流风则是继续平静幽幽地看着他。
但扶子春还是不想动弹。
她还是很气。
即便她清楚她现在顶着人皮面具,秦衍不认识她,也就没理由纵容她,但是她依旧很生气——哪儿能在明知她孕吐反应强烈,吃不得鱼肉闻不得一点鱼腥味的情况下,还为了捉弄她而故意弄得满桌都是鱼肉!
过分。
而这般动静自然很快也惊扰到了秦衍那边,他掀开车帘,漫不经心地朝着这边看过来一眼,挑眉问:“怎么还不赶快跟上来?”
扶子春一阵胆战心惊。
刚想动作,就听得身后流风说:“是。”
流风走远了,扶子春暗嘲自己自作多情——秦衍明明是在叫流风而不是在叫她。抬头却发现秦衍并没有收回动作,即便流风走远了,秦衍还在幽幽地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她心里一咯噔。
所以,秦衍方才的话是在跟她说?
扶子春不动。
秦衍也没有再重复。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僵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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