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想到这里的秦衍不受控制地唇角勾起,溢出一声短暂的笑。
笑容除却苦涩之外,竟然难得有些愉悦。
他想起陆汐颜一向是吃不得亏的。
他让她吃了亏,她也必定会报复回来。他若是让她伤了心,她也必定是十倍奉还——所以可能,这就是她选择抛弃他的真实原因吧。
她在他身上已经受到了太多委屈和冷待。
一腔热血凉下来。
她就肯定不愿意再留下来了。
她那样的人啊,那般倔强。
……
徐与安强压收敛着怒意不满进了前厅时,一眼就看到秦衍掀开头顶斗笠的薄纱,此时正单手掩唇,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此时正在笑着什么,紧绷冷漠的神色难得透了点欢愉色。
嗯?
有一瞬间,徐与安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扶子春在房间里难受得要死要活,秦衍却在前厅愉悦地发笑?
“摄政王。”徐与安看不下去了,冷着脸如此拱手,含糊地行礼生硬问:“深夜登门,所为何事?”
闻言,秦衍的笑意如夜风薄雾般疏忽散尽。
他抬起冷漠的眼。
神色倨傲,“本王来这里接人。”
“接谁?”
秦衍垂眼似乎是思索了片刻:“是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她偷了本王很珍贵的东西。”
徐与安听他这般无谓的语气,气得下颌绷紧,浑身打着细微的颤抖,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情绪:“王爷丢了什么东西本官替她还上就是了。”
“那东西很珍贵,徐丞相还不起。”
徐与安冷嗤一声。
“有什么东西,还能是本官愿倾整个丞相府却仍旧还不起的?”
秦衍眯着眼看着他。
观徐与安阴郁神色里写满了认真,他心底只想冷嗤嘲笑。徐与安这明显被一叶障目了,不知错处在哪儿,却还异常感动于自己的无私奉献,真是愚蠢。
他实在是不想跟这般愚蠢的人多说废话浪费时间。
“她欠本王一条命,徐丞相怎么还?”
“摄政王你别欺人太甚!”这话落在徐与安耳朵里明显又错了意,他只当秦衍步步逼近,“无论现下如何,她先前曾几次三番救过你的性命,这事做不得假,你也搪塞不过去!就算是要偿还救命之恩,你也不该这般威胁轻贱她。”
秦衍都懒得嘲笑徐与安的愚蠢了,“徐丞相你眼拙,认不出她本质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就罢了,如今怎么好意思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试图绑架本王?”
“至于她救过本王……”
嗤。
“你是想说她治愈了本王体内寒毒吗?”
徐与安梗着脖颈:“难道不是吗?”
“本王从来都不相信她能治愈本王体内的寒毒,最初跟她的合作也不过是看着她有点趣罢了。”秦衍冷笑,“不过现下已经到这种局面,再说以前也没用,本王也没那么多时间在此跟徐丞相浪费。本王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接人回王府。”
徐与安同样不甘示弱不肯退让:“倘若本官今天就不让你将她接走呢?”
秦衍眯着眼睛轻笑。
但身后流风和三笠却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大气也不敢喘。
二人偷偷在后面对视——
完蛋。
王爷这下好像真的动了杀意了。
怎么办啊?
……
秦衍笑罢了,单手撑着下颌,闲适淡淡地道:“本王不介意动用点手段,让徐丞相不得不将她交出来——毕竟,你好不容易才从寒门走至掌丞天子的丞相之位,应该不舍得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就将其拱手相让吧?”
徐与安登时脸色铁青,若非条件不允许他想着要骂人了:“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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