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秦烨抬眼撞进秦衍平静却冷漠的眼眸里。

秦衍明明在笑，且神色温软平静。

可眼神很冷。

他分明已经掌控了所有的前尘往事，但在这一刻他却还是故作懵懂不知，想着往自己心口上再狠狠扎上几刀。

……

还真是可恶啊。

但。

秦烨却强硬压下了自己的滔天怒火，平静地道：“我为人处世自有心中定数，是否移情别恋也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要我想，我做什么都有我相对应的理由和目的。六弟又何必管我是作茧自缚还是守得云开，只需要告诉我，这个人，你到底愿不愿意给我就可以了。”

秦衍稍稍眯起眼睛，他本以为这么说后，秦烨会动怒，可是没有。

他还真是能隐忍。

啧。

秦衍心底莫名其妙地有些不爽，怀里的这个女人只凭借着这张脸就能到处招蜂引蝶，实在可恶，而更可恶的是，她分明将他们的谈话内容都听进了耳朵里，但现在却还这么冷静。既没有向他投来求救的神情，也不曾插嘴半句，就像是笃定了他绝对不会同意这么做似的。

……

恃宠而骄，真是可恶。

可是即便知道她可恶异常，秦衍却还是没有收回臂膀，他无奈叹息着补充问：

“即便你想要的女人已经怀上了他人的孩子，你也依旧想要她？”

“她怀孕了？”闻言，秦烨脸色果然稍变，很快就又沉声问：“她怀了谁的孩子？”

秦衍却只道：“她已经怀孕三个月有余。”

三个月有余。

这女人在皇城里从出现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个月，并且三个月之前，秦衍还在跟陆汐颜纠缠不清，那么她腹中的孩子就指定不可能是秦衍的。

意识到这点后，秦烨紧张心绪稍松。

既然不是秦衍的，秦衍就没必要再留着她不放。

“我不在意。”

秦衍像是有些好笑：“她都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贤王都还不在意？”

“嗯。”

“那本王就好奇了，你要这个女子究竟是用来做什么？”

既然不是贪图她的美色意图将她占为己有，那他这么大费周章地又是有何图谋？

“我要她，自然有我的考量打算。”

看来秦烨是咬牙打定主意不肯说出来他的目的了。秦衍并不觉得秦烨这是记恨上了当日御书房外时她的出言无状，毕竟如果想要报复她的话，秦烨有一万种方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她，并且还都不至于会搭得上半块虎符。

嘶。

秦衍这下是真的有点看不懂秦烨了。

看不懂，秦衍便收紧了臂弯的力道，强迫扶子春垂眼看他，再温和笑着问她：“你觉得本王要答应吗？”

扶子春只看了秦衍一眼，就将视线下移，落在桌面上的虎符上。

她很想说不。

甚至还想将虎符捡起来砸到秦烨脸上。

但她不行。

秦衍眼神里明晃晃写满了探究，她甚至都还能从里面看到秦衍的威胁和冷翳。他并不是在跟她商量，他只是觉得如果让他做出选择的话，那么他就蒙上无情的名声，而若是推出一个人做了选择，他就能继续维持他的好名声。

所以他此下根本就不是在询问她。

他只是想要逼她开口，再借着她的口彻底放弃她。

这样的话，就算世人知情要找人口诛笔伐的话，也只会骂她，而不会有人说摄政王秦衍寡情薄意。

……

还真是阴损。

但又一贯地符合秦衍的行事作风。

扶子春突然就有些疲倦，她垂下眼睫，沉默了一会很平静地说：“答应吧。”

秦衍像是没听清似的，皱眉：“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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