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给出的条件乍然听上去还挺是合情合理的,以至于旁边的围观百姓们都对此毫无意见颇为赞同。
“对啊,总归要人赃并获才好定罪,也不能只听这人一人说的。”
“搜查摄政王府,我觉得可以有。”
“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如果摄政王真的没有收过别人的礼,自然也不用怕。”
……
听听。
秦烨就是有这么个手段,以退为进,逼着扶子春不得不为抚慰民心而做出退让。
但——
扶子春却偏偏不上套:“先不说十万两白银并非什么大数目,和田玉璧也并不稀罕,应该不止是摄政王府,即便是贤王府里,随便搜搜也最起码都有不下百万两白银和几十成百块和田玉璧的,难道就凭借这种就能断定这人说的一定是真的吗?”
秦烨眯起眼睫,她依旧是那般巧舌如簧。
但——
“但是这位朝臣写血书状告的是六弟,而并非是我,如果他要告的人是我,我也可以欣然同意搜我府邸的事情。”
“行,既然说他告的是我,那我就该配合的话,那就换一种说法吧——我刚刚丢了一千两的碎银,就是被在场的所有人偷的,反正碎银不会说话,一切都由着我说。如果在场的人没有人承认,那就搜身——毕竟在场这么多人呢,他们身上总不可能都没有带银两,而一旦有人带了,难道就能证明我这信口胡诌的一句话就是真的,在场所有人,就真的都一同参与了偷窃我一千两的事情中来了吗?”
秦烨一时间被扶子春的这套逻辑给噎了个哑口无言,沉默住了。
人群里原本还有的窃窃私语也沉默了。
像是生怕扶子春接下来就要搜查他们的钱袋似的,一个个都捂紧了口袋。
扶子春则笑意吟吟地继续补充道:“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且也有了确凿证据,那他为什么不去大理寺状告,反而却来到了摄政王府?不是我说,这世上哪有人跑到别人面前说我要告你的,是在玩‘堂下何人状告本官’的戏码吗?”
围观百姓们面面相觑,也都觉得扶子春这话有道理。
“加之众人都清楚,摄政王平日里有多铁面无私,官场朝政没少得罪一些混账备懒的官员,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这官员是知道摄政王前些时日受了伤暂且不能出门,就故意来此污蔑挑衅滋事的。”
扶子春这话一出,先前还有的一部分对此事持犹豫态度的人也都坚定了想法。
“对啊,最近这两天来摄政王府找事的人确实有点多。”
“是有人在故意为难吧?”
……
听着耳畔这些对自己满是怀疑的话语,跪在地上的男人咬牙,视死如归地起身猛然撞向了旁边的石狮子,一下子,血流如注!
“我愿以死证明,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人群再度吵闹起来。
“真撞啊?”
“天,好多血,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有冤屈呀?要不然还是搜搜吧。”
“对,要是没做也行的端坐的直。”
……
秦烨掩下双眸深处的满意神色,故作无奈:“既然是民心所向,本王也只能让六弟暂且受一下委屈了。来人,搜——”
“我看谁敢。”
扶子春提着剑站在摄政王府门前,眉宇拢聚凛冽冰霜:
“我知道你们都不敬我,因为觉得我并非是陆汐颜,又是一介女流来历不明,何以能撑起摄政王府,但我今天偏就站在这里,且放下话了——谁再执迷不悟污蔑我夫君,谁就死,谁敢在我眼皮底下硬闯,谁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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