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去养一养你的手吧,免得被旁人看到后,脏了旁人的眼。”
说罢,长瀛女帝直接冷漠仰首,问:“本君住在哪儿?”
“……”
扶子春都没反应过来,只下意识去叫流风:“去给女帝安排一个好些的住处。”
等流风引领着长瀛女帝走远后,三笠才突然后知后觉地睁大了眼眸,惊喜地道:“哇,是抚墟草!”
抚墟草?
扶子春愣了片刻,掂量起手中这株轻飘飘地没有什么份量,外表类似兰花叶子的草,盯了半晌。
哦。
竟然好像真的是抚墟草。
三笠还在惊诧疑惑:“方才我都快紧张死了,长瀛女帝说的话那般难听,我生怕王妃您跟她吵起来难得不好收场,但是长瀛女帝既然这般瞧不起王妃,怎么却又给了抚墟草?”
扶子春也想不明白。
她想起长瀛女帝最后那三声掷地有声的“他怎么”,犹豫数息,“可能是因为,朝顾也是长瀛王室的人,女帝觉得羞愧,也想着弥补,所以才给我的抚墟草?”
三笠也觉得很有可能。
“抚墟草堪称神草,服用后倒是的确能使得伤疤渐退。”三笠这时候突然想起长瀛女帝离开前的话,“王妃,不知这抚墟草您是打算……”
“炖了,喂秦衍。”
“可是长瀛女帝说这是要给您养疤的。”
扶子春幽幽看过去:“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
抚墟草被炖煮了,煮的时候奇香无比——是真的香,就好像置身于铺天盖地的兰花里一般。原本馨香淡雅的香陡然放大数万倍,直勾勾地就往人鼻子里钻。扶子春已经没有了孕吐反应,都被这浓郁的香味给弄得招架不能,只能用东西堵住了鼻子,才能继续认真地去看顾火候。
秦衍虽然昏睡着,但平常扶子春给他喂药时,他都格外配合,但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抚墟草炖煮的药却怎么也喂不进他嘴里,扶子春有些着急了,却又怎么都撬不开秦衍的嘴,就命三笠按住他,流风去掰他的嘴,自己则费神地将药给灌进去。
“咕噜,咕噜——”
药到底是被扶子春强硬灌进了秦衍嘴里。
却也在酷暑的天气里,折腾得几个人都满头大汗,扶子春正想着出门去洗个澡,就碰到了正在门口站着的长瀛女帝。
她陡然一阵心虚,急忙将碗藏到了背后。
“女帝,好巧。”
“不巧。”长瀛女帝幽幽道,“本君是来找你的。”
“找我有事吗?”
女帝却眯起眼睛不发反问:“抚墟草你吃了吗?”
“咳咳,吃了。”
女帝神色骤冷:“你撒谎。”
“……”
被看破拆穿了。
“抱歉。”扶子春有些不好意思,恭敬垂眼:“可是我的夫君已经昏睡太久了,若是没有抚墟草他还不知道要昏睡多长时间,所以我就擅自做主将抚墟草喂给了他。女帝生气也是应当的,只是我跟他夫妻一体,我的疤没有他的命重要。”
“你的疤竟然还没有他的命重要?”女帝像是被气到了,“在你心里,难道他就这么重要吗?”
“……”
哈?
无论怎么看,两道疤都比一条命重要吧。
长瀛女帝这话好奇怪。
但虽然奇怪,扶子春却也没有往深层方面去想,而是认真地点头:“对。”
“耽于情爱者,迟早都会被毁于情爱。”长瀛女帝冷漠平静地嗤罢,转身拂袖离开,却在将要行至门口时,又咬牙回身朝着还满脸失魂落魄神色的扶子春重重抛掷了一个东西。
一棵草轻飘飘地落在扶子春伸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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