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正在摆弄草药的扶子春突然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百无聊赖在旁边打盹的欣宴立刻清醒，紧张地问：“王妃受凉了吗，我这就关窗。”

“别。”扶子春好笑地急忙伸手拽住欣宴的胳膊，“盛夏怎么可能受凉，我就是不期然地被草药的味道呛了下而已。”

“那就好。”

欣宴放下心来，重新去打盹。

但困意没了。

啧。

于是欣宴便转头去看扶子春去摆弄她的宝贝草药，看了半晌发现还是看不懂，她就继续乱看，但看着看着，视线就定格在了扶子春的脸上，她有些疑惑：“我先前听人说过，怀孕的女子到中后期都会或多或少地变胖些，王妃你每天吃那么多东西，怎么却好像一点都没有长胖，反而好像还更苗条了一些呢？”

啊？

可能所有女子被夸赞苗条都会心情愉悦。

“真的吗？”扶子春也瞬间喜笑颜开地去拿铜镜：“我还总觉得最近的皮肤状态好像有些浮肿呢。”

铜镜中的肌肤滑嫩平整，没有生斑，没有细纹。

只是兴许是没有脂粉点缀的原因吧，看起来稍微有些气血不足的发黄。

是睡得不够吗？

扶子春稍微停顿了数息，伸手给自己把脉——

挺正常的。

那可能是缺气血吧。

“人的体质大不相同，有的人吸收消化好，有的人代谢功能差吧。我先前遇到过一个病患，她是原本有一些遗传病在身上的，身体也不太适合生育，但是架不住她太想做母亲了，执着地非要生下个孩子来才行，后来也是受了很多罪——原本她没怀孕之前体重都有近一百斤，结果怀孕十月等到临近分娩之时，她的体重竟然都只剩下了九十斤不到。虽然后来化险为夷了，但当时的情况特别危险，几乎是半边身体都踏进了鬼门关里。”

扶子春并没有太往心里去，举例给欣宴简单解释了下后，就继续去摆弄自己珍稀宝贵的药材们了。

“女人生孩子，古往今来都是很重要的一个坎儿。即便在我们那里，医者们医术精湛，医疗器械先进，过一段时间就要做检查，却也难保到生育的时候，会不会发生其他什么难以预料的意外。”

欣宴听罢，似懂非懂。

又打了个寒颤，斩钉截铁地说：“真可怕，我这辈子绝对不会生孩子的。”

“是否选择生育，这是你的权利。”扶子春并没有直接评断这种想法的对错，又轻啧了声，“本来我也不想着生孩子的，本身我的童年就挺孤独的，因为缺乏父母的存在，以至于我始终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太完整，也不太想拉另一个生命来到我腹中。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既来了，可能也是因为跟我有缘分吧。”

欣宴撇撇嘴：“明明就是因为王妃爱王爷。”

“……”

也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这个。

更多的，可能还是羁绊。

她觉得自己孑然一身，自由的同时也无边孤独。

结果突然发现自己怀孕。

就好像，她跟这个世界就有了一个血脉的羁绊在。

“对啊，是有一部分这个因素在的。”扶子春笑了笑：“但更多的，可能还是因为在有了他之后，我也终于敢有勇气来面对我那千疮百孔的前半生了吧。”

欣宴听不太懂。

欣宴盯了会，又好奇地问：“王妃现在能把出来自己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吗？”

“现在没有确定的把握，更何况也没必要吧。”扶子春看得豁达，“因为无论是男是女都是我的孩子啊，我都会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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