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先是怔愣了下,才慢慢回神:“女帝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有转圜的余地?”
“自然。”
“那——”扶子春难掩激动的心,“要怎么做?”
“……”
女帝神色微妙地将扶子春从头到脚打量个遍,才似笑非笑地勾唇反问道:“摄政王没跟你说吗?”
啊?
这件事跟秦衍有什么关系?
等等。
秦衍没说?
可是那天她在屋外偷听到的内容,秦衍不是明确说明女帝只提了这么一个要求吗?难道说女帝给出的选择,其实并非只有这一个?
“看来摄政王没跟你说。”只从扶子春的神色里就能看出一切的女帝冷淡眯眼,她屈指在膝上轻叩着,似乎是在心底快速地衡量计划着什么,可数息后,她对上扶子春疑惑好奇的眼神,却只是云淡风轻地表示道:
“没说就罢了,反正本君的话只说一遍。”
“——斋月。”说罢,也不再看扶子春会有什么反应了,女帝重新闭眼,冷漠道:“送客。”
莫名其妙被请出来的扶子春满脸懵。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提玉佩。
就被请出来啦?
主要还是女帝这话里似乎藏着另一层深意,以至于她一时间甚至都没曾回神,只想着女帝明明给了好几个选择的,秦衍为什么非要瞒她跟徐与安说只有一个选择呢?
难道女帝给出的其他选择更是天方夜谭,难以实现?
难讲。
扶子春离开后,将一切都听进耳朵里的侍女更疑惑了:“女帝,王妃一看就是被摄政王蒙在鼓里的,您既心底特别想要她堕胎离开此处,那直接跟她挑破不就好了吗?凭借王妃现下对摄政王的情真意切,让摄政王诱骗王妃堕胎和离的可能不大,但是让王妃为了保护摄政王而主动堕胎离开的可能性,应该是有很大的。”
“本君才不要做那个逼迫有情人分离的恶人。”女帝却连眼皮都没掀,“都知道后果不堪设想,那本君偏偏就把选择的权利交给摄政王。而摄政王非将本君给出的另外两个选择隐瞒下来,选择了这么个最是不可能的选项,那就是明摆着表明了他想袒护住他的王妃。既然如此——好啊,那本君且就看凭借他一人的本事,究竟能不能替她逆天改命。”
侍女欲言又止:“可是孩子月份越大,打掉孩子对孕妇的风险也就越大吧?”
“……”
女帝沉默半晌。
才冷漠道:
“是吗?可这跟本君有什么关系?”
侍女住嘴了。
……
扶子春还在醉梨苑里等秦衍回来,她其实并不怀疑秦衍是不是故意欺瞒她的,秦衍这么做一定有秦衍的道理在,可能真的就跟她最初的想法一样——女帝给出的另外选择太过天方夜谭了。
但是扶子春还是想听听另外的选择。
她想帮一点忙。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夜幕降临,欣宴都来问了好几遍是否要上晚饭了,扶子春强忍着连天的哈欠,摇头示意:“秦衍还没回来呢,我自己吃没什么意思,再等等吧。”
“可惜,你今晚是肯定等不到摄政王和你一起用晚饭了。”而就在欣宴领命要去吩咐小厨房的时候,就见长瀛女帝披着夜色缓步走来,精致凛冽的眉眼处盛着的是高山崖顶的霜雪。
扶子春愣了一下,但还是下意识地吩咐欣宴:“吩咐厨房,立刻开饭,给女帝端来一幅干净碗筷。”
自从她们争吵过后,再请女帝来用餐就总被拒绝,现下女帝竟来了,那必定高捧着。
“不必。”女帝却冷淡道:“本君可不是来你这里蹭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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