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对不起。”在扶子春的手刚伸出来时,方清平突然就情绪失控,这般自责地大喊出声。
“……”
啊?
扶子春满脸莫名其妙,却还是无奈地想要将固执请罪的方清平搀扶起来。
“你干什么事了你就对不起?”扶子春无奈,但方清平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肠似的,加之她昏迷多日又刚醒的原因,一时间竟然怎么都没办法将他给拉起来,如此几番下来,扶子春也无奈了,拖着坠感明显的小腹叹气,“这外面还是有点热,我也有点累,有事的话咱们进去再说。”
主要是方清平这般满脸愧疚地执拗跪地请罪,这一幕确实有点丢人。
即便现在还在醉梨苑里。
“是徒弟的不对,差点忘记师父怀孕的事了,师父快请进屋。”方清平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急忙起身。
请进屋?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方清平才是这醉梨苑的主人呢?
很怪。
但扶子春也懒得去想太多,她进屋内坐下了,看到方清平放下药箱就又要跪,她不甚耐烦地轻啧了声:“起来,有什么事情就立刻言简意赅地说清楚,别这么哭哭啼啼的,却怎么也说不到正点上,平白无故地来碍我的眼。”
“……”
方清平不敢跪了。
犹豫了下,方清平颤颤巍巍地开口了。
“先前师父和长瀛女帝在悬崖下失踪的时候,我也赶过去了。”
“嗯。”扶子春想了想这也是正常的吧,可能是怕她跟女帝坠崖后会受伤,所以派遣几个太医过去守着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所以扶子春皱眉:“你赶去了又怎么了?”
“我赶过去后,还误以为师父这般做是因为不舍得腹中孩子,所以想着欺瞒摄政王,故意玩一出金蝉脱壳,想着跑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偷偷摸摸地去将腹中孩子生下来呢。”
“……”
扶子春无奈扶额。
“你的想象力着实丰富,你怎么能去做太医呢,你应该去写话本啊。”
方清平羞愧地垂下脑袋。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扶子春同样也没怎么上心在意,“这件事的确是我自己没有计划周全。恐怕不光是你,世间多的是人胡思乱想,这件事怎么编排得都有。”
方清平更羞愧了。
若非条件不允许,他现在都恨不得找个地缝自己直接钻进去完了。
“所以一时间我情绪失控,也怕师父真的会做了那档子事。毕竟死胎在腹中时间越长,师父的身体也会越来越差,所以我怕摄政王会真的以为您死了而放弃寻找您,就将之前我给师父您把脉时探知的结果,悉数都告知了摄政王……”
“……”
“……”
随即而来的是长时间的沉默。
半晌。
扶子春才像是如梦初醒似的,疑惑皱眉,有点不可置信又像是没听清似的问:“你刚刚说,你跟秦衍说什么了?”
方清平立马再度跪下,战战兢兢:
“我跟摄政王说了全部的,包括师父您肚子里怀着的是个死胎。”
……
扶子春当即就差没两眼一黑。
再度昏厥。
“师父?”方清平吓了一跳,急忙膝行数步想着去搀扶扶子春这摇摇欲坠的身体,却被扶子春毫不犹豫地伸手拒绝阻拦住了。
扶子春的脸色简直精彩纷呈。
“别叫我师父。”她颤声说:“你是我师父。”
“师父……”方清平有些着急,“您没事吧?”
“没事。”
就是感觉大难临头。
扶子春伸手将自己的脸全部埋进去,知道这件事情后,她立刻就想明白了秦衍异常的缘由,一时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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