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满脸莫名,却还是笑着表示:“这跟太后娘娘有何关系?不是贤王先前的党羽心有不甘意图反扑,加之我又一时松懈心神,才会遇此劫难的吗?”
秦煜元神色迟疑:“皇婶您……”
“到时辰了,夫人该喝安神药睡午觉了。”旁边始终保持缄默的秦衍突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扶子春还在懵懂困顿,不期然就撞进秦衍晦暗眼眸深处浮现的阴郁情绪里。
“……”
“好。”
扶子春配合地颌首。
好像有什么事情,她现在还被蒙蔽在鼓里。
不过也无所谓。
事后再询问秦衍吧。
没必要现在刨根问底。惹得几个人都下不来台。
……
“皇叔。”离开醉梨苑后,秦煜元神色明显踌躇为难,“您难道还没跟皇婶解释吗?”
“那种糟心事何必讲出来,不过是平白无故污人清净罢了。”
秦衍神色冷淡讥讽。
“其实……”秦煜元稍微抿紧了唇,却仍然是硬着头皮解释,“真的是有误会了,母后只是被贤王府的人掳走后太惊慌,一时才会忘记将皇婶的玉佩偷偷塞给皇婶,更何况皇叔的人找到母后的时候,她也是被人绑缚着手脚蒙蔽着双眼的,兴许……兴许母后一被掳走就被人控制住了,根本就没机会见到皇婶,更如何还能将玉佩偷偷还给皇婶呢?”
“本王给太后的并非只有玉佩。”秦衍像是听不下去了,冷冷蹙眉提醒,“太后掌心也有本王夫人先前研制出的药粉,特制的虫子便能闻出香味,千里追踪。若是太后真的没曾见到本王夫人的话,还没曾将掌心拍在本王夫人肩膀的话,本王就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找得到本王的夫人。”
秦煜元一时间还真就哑口无言了。
秦衍留有两个后招。
一是玉佩,二是留香。
“本王错就错在,不应该觉得太后能在贤王和本王夫人之间拎得清楚是非缓急。更不应该提前跟太后说,说什么只要将玉佩给了本王夫人,本王夫人就必定能化险为夷——本王错就错在,明明清楚地知道太后想护贤王的性命,却还将本王夫人活命的机会交给了太后。”
“……”
秦煜元的脸色都已经被秦衍的这些质问给逼的苍白无力了。
他刚刚还能强颜欢笑。
现下已经彻底麻了。
“本王其实也清楚太后为何要那般做。不过是怕本王王妃安然逃脱后,可能会拆穿贤王根本就没有失忆的伪装,那样本王就能有顺理成章的理由治罪贤王了。本王体谅太后心慈手软,但太后都这般看重贤王的性命了,却仍然能将本王妻儿的性命弃如敝履。”
说到这里的秦衍注意到秦煜元陡然煞白的脸色,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情绪收敛,狭长俊美的眼眸里流露出几分浓烈的黯然绝望色。
“我曾经,因为自己的行差踏错而几度差点失去我的夫人。为了能找回她,为了能跟她重新开始,我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又付出了怎样的辛苦努力,皇上你都是看在眼里的。皇上也应该清楚,若是没有她,若是她走了,我根本就不可能会独活。”
“所以太后故意做这些事情,无非就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而若是想真真正正地护住贤王——也只有我死。而想让我死的前提,就是我的夫人也……”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衍陡然失声。
他的脊背微微佝偻。
眼圈也泛红。
“我知道鸟尽弓藏的道理,只是若是不再需要我,皇上大可以明讲,何必要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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