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莫名其妙出现的扶子春的上一春,女帝非常困顿不解,所以她本意也不想着要去亲自接待,随给了三笠一个暗示的眼神后,便假装无事地准备从顾渊鸷身边路过。
却就在擦肩时,顾渊鸷突然抿唇轻笑着,恭敬拱手道:“在下北歌二皇子顾渊鸷,见过长瀛女帝。”
“……”
女帝原本还想着咬牙抵死不认,可顾渊鸷做事极有分寸,即便参拜她也是在自己和他将要擦肩时,避免惊扰到旁人,还竭力地压低声音。
且眼神里的笃定太过明显。
足以证明他开口前就绝对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啧。
行吧。
也不蓄意隐瞒了的女帝又将顾渊鸷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弱不禁风的模样。
枯瘦如柴。
她眯着眼睛问:“你怎么会知道本君的身份?”
“子春……”顾渊鸷稍顿,唇角泛起些许苦笑,即便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他还是没办法能心平气和地称呼扶子春为摄政王妃,所以就也不再勉强了。
“子春先前在大晟皇城的时候,她经历的种种,我的耳目都告知了我。我不知女帝和子春到底是什么关系,却也能隐隐从子春对您的尊称中了解二三。您待她很好,我万分感念。”
“本君只是在对自己的人好而已,哪里轮得到你感念?”女帝不留情面地冷嗤,“本君私情不认识你,对你和扶子春的恩怨不感兴趣,公事上短时间内也不准备让长瀛和北歌有什么商贸往来,所以你向本君献殷勤,没有用。”
可即便被女帝这般讥讽嗤笑了,顾渊鸷却仍然温和平静,他拱手再做解释说:“女帝七窍玲珑,耳聪目明,自是能看破在下此番并非是从女帝这里谋求什么好处,只是作为一个晚辈,对长辈应有的尊敬。”
“……”
顾渊鸷的眼神真的很诚恳。
女帝甚至都不必去做占卜,都能看出来顾渊鸷说出来的这番话语必定是真的发自于肺腑。
挺有意思的。
这个人名字里面带着“深渊”带着“阴鸷”,眉眼面相处却满是温和平静之态。
更何况——旁人给自己的儿女取名,应该都给自己的儿女挑好的字眼来用,这怎么到顾渊鸷这里,却这么奇怪?
就好像他并非是被人期许着降世的。
就像秦衍一样。
……
罢。
世间大爱万万大不过父母之爱是真,但却也并非是说这世间所有的父母都是和蔼慈爱的。
又是个不幸的人吧。
……
“嗯。”女帝不愿意再在顾渊鸷这里浪费时间了,她稍做颌首转身就要走,却又被身边的顾渊鸷叫住了,顾渊鸷开门见山:“女帝留步——在下真的有急事想要见一见子春。”
哦,跟她说这个有什么用?
她现在也挺想立刻看见扶子春的。
可能吗?
女帝心情难得有些烦躁憋闷,她轻啧了声:“有事你跟三笠说罢,本君还有事不能继续在此跟你浪费时间了。”
“女帝——”
顾渊鸷还想去追着解释什么,三笠心领神会立刻上前来笑着打圆场:“二皇子来找我们王妃是吗?王妃她身体不太好,现在恐怕没办法见你。”
“不太好?”顾渊鸷果然被这句话给吸引走了注意力,他担忧皱眉,“子春怎么了?是生病了吗?秦衍是怎么照顾她的?”
三笠一噎。
王爷是怎么照顾王妃的?
现在吗?
现在可能是将王妃给关在哪个阴暗的房间里玩儿强制爱的吧。
他也很难说。
顾渊鸷很快又提出了新的诉求:“秦衍呢?秦衍在哪,我要见秦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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