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的语气里并不带有任何的冷嘲热讽,甚至仔细听里面还若隐若现地带了点关切似的,但顾渊鸷的脸色却还是异常难看。
黑如锅底。
“你把子春到底怎么了?”
“她是我夫人,我能怎么她?”秦衍给顾渊鸷斟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推送到他手边,耐心地提醒道,“天寒地冻,还是先放下诸多恩怨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你少在这里装岁月静好,别人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我可清楚得很你究竟有多少肮脏手段。”顾渊鸷到底是还顾忌着四周这异常多的眼睛耳朵,所以即便怒不可遏却也没有歇斯底里地和秦衍争吵,而是凑近了些,咬牙切齿地逼问:“你到底把子春藏在哪里了?”
“……”
“她没事,只是暂时不方便出面。”
“不可能!”顾渊鸷咬牙切齿,“曾经子春想要离开你,你就气急败坏地直接囚禁了她,将她逼至那般惨烈疲倦的地步,却仍然不愿意放她自由,还想着永远都将她困囿于笼子里——现在你却发现她又偷偷去找了我,你必定暴跳如雷,甚至还有可能狗急跳墙地故技重施,再度将她囚禁起来!”
“刚刚我来说相见子春,长瀛女帝便再三阻挠……在明知道我就是北歌二皇子,在知道只有我才能给你们开路的情况下,她不会莫名其妙地阻挠我见子春的,就证明子春一定不在这里了。而你提着只有她才会做的奶粉回来,长瀛女帝跟你说的那些话也很奇怪,就证明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所以肯定就是你将她藏起来的!”
“……”
理论没错,猜测的方向也很准确。
从某种方面来说,秦衍不得不感慨顾渊鸷还真像是跟他共用了一个脑回路。
在知道扶子春背着他偷偷去见了顾渊鸷的时候,秦衍也的确是如顾渊鸷所想的那般——
气急败坏,怒不可遏。
囚禁。
软禁。
藏起来。
这确实是被怒火中烧烧毁了他所有神智的时候,的确曾经想过的阴暗想法。
只是——
“人都是会变的。”秦衍耐心温和地看着近乎要逼到自己面前来,恨不得要用眼神来将他剥皮抽筋的顾渊鸷,举手投足间满是温和神态,“我过去的确是有过不成熟的行为,我承认,也为此付出了许多我应该付出的代价。只是这一次,我的确是没有囚禁约束我夫人的自由。”
“我不信你——除非你立刻就带着我去见她。”
啧。
还挺会打算盘。
秦衍轻啧。
顾渊鸷再往前逼近一点,都能直接啃咬住他脸颊上的肉,这个算盘也简直是毫不顾忌,甚至都直接能打到他脸上来了。
“先不说我和我夫人伉俪情深情投意合,我们做的任何抉择都不需要向你一个局外人解释缘由。就只说你吧——你只从方才女帝的异常神态就能推算出我夫人现在并没有在这座酒楼里,洞察人心的本领还真是让人望而生畏,可见你城府颇深又是机关算尽。”
顾渊鸷危险地眯起眼睛瞪着秦衍。
满脸写着“我倒是想听听你嘴里究竟还能放出什么屁”。
“从女帝和我的神态里,你不可能知道我夫人先前见你是偷偷摸摸地去的,可你这般说的时候,却言之凿凿。”
“这足以证明先前送新鲜牛奶的事应该也在你的计划之中。你故意这般做,故意在我夫人和我因为你而冷战的时候,让人借着送新鲜牛乳的事接近我夫人,就是想看到我和我夫人爆发激烈争吵,你在背后渔翁得利——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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