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有段时间的确因为夏月璃的过分偏执和对他的过强占有欲而苦恼非常。
可是没办法。
别人谁都有资格对夏月璃说不,唯独他这个被夏将军当徒弟和儿子疼护在身边多年的人,不行。
他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
忍耐着夏月璃将他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一样,不许他将眼神分给其余任何人一眼,不许他跟其他王爷那般纳妾娶亲,不许他的王府里有她不喜欢的人当值,不许他去往烟花之地听琴听曲。
她将他当做自己的丈夫一样来管教。
她将他的摄政王府当做了自己的家一样肆意妄为。
……
压抑。
有一段时间,秦衍甚至觉得踏进摄政王府都疲惫非常,他想要喘息,想要让夏月璃回到自己的郡主府邸里,可夏月璃不愿意。
有时候甚至夏月璃做的太过分,秦衍真的生气了,夏月璃也会反反复复地扯出来夏将军的事情,逼迫秦衍不得不再度妥协。
这一招,实在是屡试不爽。
所以后来,秦衍干脆就不再跟夏月璃正面对抗了,无论有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在明面上落夏月璃的颜面,就是生怕夏月璃再度旧事重提。
直到出现了扶子春。
扶子春重新在他原本已经贫瘠荒芜的心海里,重新吹来了一股春风。
他沐浴在春风里,终于有了几分贪念。
他想抓住她。
他想拥有她。
而也是扶子春,才让秦衍从原本的“我二十六岁之前肯定会死”变成了“原来我体内的寒毒并非无药可救”的心态。
他从原本平静等死,变到后来的想努力再试一把。
……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并不想死。
他还是想活。
这前二十多年他一直在为了大晟而拼搏努力,他也想要为自己,为自己的感情轰轰烈烈地再活一回,再活几年。
也正是他贫瘠荒芜的人生里突然因为出现了她,才让秦衍慢慢意识到,他不能再由着夏月璃对着他的人生继续指指点点下去。
他得跳出夏月璃控制欲的圈套。
……
秦衍轻轻伸手抱住了扶子春,他亲昵地贴着她的脖颈,声音沙哑又低沉。
他说:
“二十六岁前的秦衍已经死了,现在的秦衍不是要永远照顾夏月璃的秦衍,也不是背负着要让大晟继续繁荣昌盛下去重担的秦衍。”
他的爱意简直要把扶子春给烫伤,他一遍遍地说:
“现在的秦衍,是你一个人的秦衍。”
……
顾渊鸷死活没办法将秦衍给拉到后院里去,慢慢地也有点无奈,但他想起来后院的红梅也属实有些心痒痒,最终还是放弃了秦衍,自己前去了后院。
当他捧着满满当当一大把红梅回来的时候,秦衍和扶子春都已经回去了,他让家丁将一些花送过去扶子春他们居住的院落,随即就取了一些插在了北歌国主房间里的花瓶里。
北歌国主正在休息,他晚上总是彻夜彻夜地失眠,于是只能在白天补觉。
梦里光怪陆离。
有谁在红梅里轻笑着问他:“这都是我种下的,好看吗?”
“……”
梦境里的他像是被谁掐扼住脖颈一般,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看。
好看的。
他心里说了无数遍,可是女子却一个字也听不到。
……
惊醒。
醒来的北歌国主心有余悸地拍着疯狂跳动不止的心跳,正在心悸难忍时,突然嗅到了空气里那几分凛冽的冷香,他循着香味看过去,看到了窗边花瓶里的红梅。
北歌国主怔了一瞬,眼眶突然间就红了。
……
顾渊鸷察觉到怪异时,北歌国主已经快速收拾了情绪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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