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所用的力气有点大,斋月看着都有点提心吊胆——生怕女帝会自己将自己的脸皮都给揭掉一层皮。
但好在没用。
女帝只简单擦拭了一下,用湿润将温热触感驱离后,就很快地停下了动作。
看着掌心里湿润的手帕,再看看斋月摊手等待接过的动作——
女帝稍顿。
数息。
她抿起唇,却是有些依依不舍地将手帕重新叠放整齐,放在了自己的旁边。
“不用。手帕又没脏,不用拿去清洗。”
斋月都近乎瞳孔地震了。
好家伙。
女帝对于王妃还真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了。
连这么厉害的洁癖都能忍。
……
而扶子春却还并不知道女帝究竟因为她那一个亲昵的亲吻,心底究竟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她还在外面,跟秦衍和顾渊鸷三笠他们兴致勃勃地聊天中。
好在马车经过了加固和修缮,车内车外都是很大的空间,甚至都能容纳下三个男人在此搭建帐篷睡觉了。
他们四个坐在这里倒是也不觉得拥挤。
“跟女帝都聊了什么?”顾渊鸷慵懒地倚坐在旁边,裹着厚重的棉衣,笑起来时毫不吝啬于他的小虎牙,“我在外面都能听到你嘻嘻哈哈的声音。”
“你既然能听到我嘻嘻哈哈,那怎么可能听不到我们都聊了什么。”扶子春哼了声,又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什么,咬牙瞪他,“你怎么还偷听我们说话呢!”
“马车就这么大,我再是没想偷听,也能听到一些动静。”顾渊鸷急忙举手为自己喊冤,“我是真的没偷听,不然也不至于我只听到了你们嘻嘻哈哈,而没听清你们聊天的具体内容哇。更何况为了避免我不小心听到你们的悄悄话,我刚刚还故意叫着秦衍和三笠聊天来着——不信你问他们。”
秦衍连眼皮都没掀,“我没跟你聊。”
三笠立刻心领神会地表示:“我也没听见他跟我们说话。”
“嘿?你们俩——”顾渊鸷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直起身体来瞪他们,“他们俩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
秦衍哼了声。
三笠也同样跟着哼了声。
扶子春好笑非常。
看顾渊鸷吃瘪,似乎已经成了秦衍现在的恶趣味。
两人针锋相对,却已不再剑拔弩张。
很怪。
但也很和谐。
吃瘪的顾渊鸷大声喊:“秦衍,你敢拍着胸脯保证刚刚你们没跟我说话吗,你敢不敢拿你的脑袋发誓,说你如果说了谎话,你脑袋的伤就一直不好,再长出来的头发也永远都没办法变黑——你敢不敢这么说?”
扶子春扬眉,好整以暇地看向秦衍。
连顾渊鸷都知道秦衍现下的软肋是他的头发了,甚至现在都敢用这种诅咒来威胁人了,还真是——
啧啧。
她想看看秦衍怎么应对。
结果……
秦衍并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对此嗤之以鼻,他却只是很平静地垂眼,轻叹着说:“如果只是为了这件事情,那倒没必要发誓,因为本来我新长出来的头发,就是永远都不可能变黑了的。”
原本还骂骂咧咧暴跳如雷的顾渊鸷,瞬间就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垂头丧气。
垂下眼睫。
悻悻作罢。
“也不一定……子春她的医术很高强,想把你的头发养回来,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嘛。更何况你就算是真的一直白头发也没有关系,子春她不嫌弃的……”
顾渊鸷在心底懊恼了自己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情来逼迫秦衍发誓,便这般蹩脚别扭地开始安慰起了秦衍。
结果没想到秦衍却认真颌首道:
“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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