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无奈勾唇,她都说了这么多了,却没想到顾渊鸷还这般执着地要问她这个问题。
她反问:“你觉得我们是平等的吗?”
“不平等。”顾渊鸷稍微抬眼看她,露出自己的上目线,“我依旧是那头随时都会发疯咬人的孤狼,我改不了,也变不成忠诚的凶兽。但是我愿意将能控制住我的缰绳,交给你。”
“我们是朋友,是互相尊重是彼此平等的,我没有资格去抓着能控制住你喜怒哀乐的缰绳。”扶子春耐心地如此开解他,“所以你没必要将自己的缰绳递给我,因为其实,你完全可以自己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也完全没必要在我身上寻找感情寄托。”
“……”
寻找感情寄托?
顾渊鸷有些诧异疑惑地偏了偏脑袋。
他有点听不懂。
“你迟早会遇到那个,真正可以将你从困囿你的过往里拽出来的人,但是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我。”
“为什么?”顾渊鸷固执地看她,“我跟你认识了这么多年,我的悲欢喜乐几乎都围绕着你,只有你才有资格将我救赎。”
“真正能救赎你的是你自己,不是我。”扶子春坦荡平静地如此说道,“就好像,真正支撑着我走过无垠长夜的人,也是我自己一样。你只有独自走出长夜,才能窥到天光,才能看到天光处站着的人。”
“……”
顾渊鸷像是还似懂非懂。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总之我将你当做朋友,秦衍和三笠也同样,所以发生刚刚的事情我也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很高兴——因为我觉得,你跟秦衍三笠他们终于能算得上朋友,可以插科打诨,互相陷害了。不过如果你心里不高兴的话,我可以让秦衍和三笠等下来跟你道歉。”
顾渊鸷还是一幅神游太虚的模样。
扶子春便当做是他默认了。
起身离开。
秦衍还在跟三笠看着炭火上的小锅,在被扶子春死亡凝视威胁着的时候,秦衍只能无奈地喟叹:
“夫人,你这是想让我去给顾渊鸷道歉吗?”
“难道你不应该给他道歉吗?”扶子春危险地眯起眼睛,“顾渊鸷已经把你当成朋友了,你却陷害他——陷害他的手段还那么漏洞百出。”
秦衍有些委屈地撇撇嘴。
啧。
“怎么,他还真哭鼻子了?”
“哭鼻子倒是不至于,但他本来精神状态就不太稳定,现在有点抑郁失落倒是真的。”
哦。
秦衍突然就有些惋惜。
“他抑郁失落了,那——”秦衍认真地问:“那他头发变白了吗?”
“……”
秦衍是真的记仇啊。
怎么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惦念着顾渊鸷一气之下说要让他拿头发发誓的仇呢?
扶子春叹气,“你自己都说了,就算你永远都是白头发又能怎么样呢?我又不嫌弃你,我依旧会同样的爱你,那你又何必因为此事而咬牙切齿地惦恨着?”
“人为悦己者容,顾渊鸷那般说我,我肯定会不高兴。”秦衍恨恨磨牙,“我巴不得我在你眼里永远都是光风霁月谪仙般的样子,你难道不这么希望吗?”
“不。”扶子春坦然平静地喟叹说:“我只希望你开心。”
秦衍撇嘴:“等我的头发都变成黑色,我就会开心了。”
闻言,扶子春则故作困扰地皱起眉来,“可是我觉得你白头发的样子很有韵味哎,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韵味?”
“对,你白头发的时候显得你很美。”扶子春认真点头,“感觉就很禁欲优雅,就让我总有一种想扒你衣服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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