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咬牙切齿,竭力地控制自己的声音,生怕被扶子春听到。
他恨恨磨牙,这般补充说:
“白天的事情,我承认我的确有一点过分,但是我最初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谁曾想你接下来就要我拿自己的头发去发誓,所以我才坚挺到底,没有帮你解释。……我做的这件事的确有些幼稚不厚道,但是我这也来找你道歉了啊,你还想怎么样?”
“……”
顾渊鸷却只是跟看见鬼了一样地瞥他一眼,随即云淡风轻地颌首,说:
“我知道你道歉了,我也跟你说我知道了。”
“那你——”
“我说我知道了的意思就是,我已经原谅你,且也已经不打算继续追究这件事情了。”
“……”
这很奇怪。
这实在是不像顾渊鸷的行事风格啊。
“你……”
而顾渊鸷却正色直接朝着扶子春就走过去了,秦衍甚至都没来得及再次拽住他——
“子春,我有急事要跟你说。”
扶子春看向随即快步追上来的秦衍,又转头看向正色的顾渊鸷,疑惑地眨眨眼睛,“秦衍没跟你道歉?”
“这个之后再说——要紧的是,听雪方才跟我说了一件事。”
秦衍:“……”
扶子春:“……”
好半晌,面面相觑的两人才重新将眼神重新落到神色认真坚定的顾渊鸷身上。
“听雪不是一头白狼吗?”扶子春费解,“它跟你说了一件事?你确定,不是刚刚伤心过度所以昏睡过去做的梦吗?”
“听雪是我养的,很通灵性,所以有时候我也能大致听懂它的兽语。”顾渊鸷摸向了脖颈处挂着的狼头图腾,“这很难理解吗?”
“……”
哦。
通灵性。
也是时间长了有默契的意思。
行。
扶子春也来了兴趣:“那听雪都跟你说了什么事情了,是因为我们日夜兼程的缘故以至于它太累了,想要休息吗?还是说我最近给它投喂的食物不太符合它的胃口,它想要改善?”
“都不是。”顾渊鸷的脸色登时变得阴郁肃穆下来,他很轻地压低了声音,“听雪有很强的嗅觉和听觉,它闻到了给它的食物下药的那人的味道,它觉得危险,还跟我说说那个人一直都跟在我们身后不远的距离,跟踪监视着我们。”
扶子春眯起眼。
目前所知,给听雪下药的人是朝顾。
那意思也就是——
朝顾的确就藏在暗处,一直如狗皮膏药似的跟踪监视着他们。
说完这话后,顾渊鸷则危险地眯起眼睛,侧目看向秦衍时,果真在秦衍脸上也看到了几分波动的杀意。
这个朝顾——
实在混蛋。
该死。
“那听雪可能察觉出来,他到底跟在我们身后具体的距离吗?”
扶子春有些疑惑。
如果朝顾跟踪他们跟踪地很近的话,那为什么秦衍顾渊鸷和三笠他们却都没有察觉到有人跟踪着他们?如果很远的话,那朝顾的真实目的又到底是什么呢,是想在暗处使坏吗?
“那个人跟踪着我们在很远的距离外,起码五里地开外——按理来说这么远的距离,听雪也应该是察觉不到的,但近日风都是从西边吹过来的,正好顺风,所以,听雪就嗅到不对的味道了。”
扶子春皱起眉:“他一直都跟在五里地之外的距离吗?”
“应该是的——毕竟如果他跟踪的距离再近些的话,我们几个可不能没有任何察觉。”
扶子春冷硬地抿起唇角来。
“上次听雪突然中毒发狂,以至于我们分散开来,我又被迷雾所困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朝顾一直都在暗中跟踪着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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