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的确还没有睡觉,他在意识到扶子春就是在逼他再度妥协的时候,到底没忍住质评物而冷着脸拂袖离开了,但是离开后他却也并没有走远,可是这一次扶子春并没有再度追过来哄他高兴了。
于是秦衍就更加生气了。
自己蹲坐在角落里郁闷了半晌,想着等到晚上一定要狠狠给扶子春一个教训才行。
结果——
扶子春晚上却并没有回帐篷,而是直接去找女帝睡觉了。
秦衍:“……”
好。
好得很。
一时间秦衍都怒极反笑了,恨恨裹着被褥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地包成了蚕蛹模样,本想着尽可能舒缓精神早点睡觉眼不见为净,可是习惯真的是个特别害人的东西,他翻来覆去了半夜,脑袋里却一点困意也没有。
甚至还越发地清醒了。
秦衍无奈平躺着。
闭眼。
而也不知道他究竟维持这般平躺的姿势过去了多久,突然帐篷外传来了细微声响,有谁蹑手蹑脚地进来了,秦衍当即放轻呼吸,随即,就感觉到被褥被人掀开了,有谁钻进了被子里来。
……
还能是谁呢?
扶子春。
秦衍心底突然涌起来一股淡淡的委屈来——扶子春怎么现在才回来,怎么现在才注意到他情绪不对劲现在才来哄他?
过分。
于是秦衍竟然在强烈的怨愤委屈的情绪下,直接就掀开被褥坐起了身来,刚躺下的扶子春被秦衍的动作给惊住了,一时间话都有点犹豫结巴:
“你,你你还没睡啊?”
秦衍目似点漆,定定地盯着她,像是在等着看她接下来还会说什么。
扶子春没话说。
她扯了扯被褥,小声地问:“天很晚了,你还不准备睡觉啊?”
“……”
秦衍眼底涌现出浓烈的失望。
他以为扶子春是来哄他的。
结果不是——
想来是扶子春知道自己的睡相不好,担心影响女帝和三欢他们睡觉,所以才回来的吧,而并不是因为单纯地担心他……
一时间,秦衍感觉自己都快被酸水给泡出味儿来了。
他冷着脸,起身拿了衣服就要往外走,扶子春着急地叫了他好几声:“秦衍,秦衍!你去哪儿?”
“……”
秦衍停住脚步,却仍不愿回头。
冷着声音说:
“守夜。”
……
秦衍离开了,扶子春依旧睡不着,她躺在秦衍躺过的位置上,汲取着秦衍留下的温度,一时间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过于矫情了呢。
……
秦衍并没有去守夜,今夜该是三笠守,他吹了一阵冷风后选择去到了女帝的帐篷外。
“女帝您睡了吗,我有事想要问您。”
“……”
帐篷里面是很长时间的无语沉默。
好半晌,才响起一道无奈地轻叹声音:
“还没有,你进来吧。”
“女帝。”秦衍拱手行礼,姿态恭敬谦逊,“我想问您一件事,就是……”
……
片刻后。
秦衍得到了困扰于自己的问题答案。
他眼睛稍微亮起来。
拱手道谢:“谢谢女帝解答。”
“不用谢——”说罢,女帝又状若无意地从旁边掏出来了扶子春的玉佩递给他,“刚刚子春回去的匆忙,一时间也没顾得上拿玉佩,你帮忙送还给她吧。”
这是能打开隐藏空间的玉佩。
秦衍接过。
若有所思地抬眼,就对上了女帝眼眸深处的深意。
匆匆一撇,心领神会。
“谢谢女帝。”
“看来你懂我的意思。”女帝很是欣慰地勾起唇角,“既然你懂我意思,那这一切就都有劳于你了。”
“是。”秦衍握紧了手里的玉佩,声音虽轻却很坚定,“我一定不会让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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