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顾很显然是被扶子春的这个要求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疑惑蹙眉。
侧目看向乖巧停栖在自己肩膀处的这只白色蝴蝶。
蝴蝶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它翅膀轻颤,像是在觉察到了什么不安的气息。
却没有振翅飞离。
朝顾沉默数息,有些疑惑地眯眼打量着扶子春,问:“你要蝴蝶做什么?”
扶子春当然是为了试探。
她已经跟女帝商讨过蝴蝶里是否藏匿着她娘亲灵魂的事情了,最后统一得出的结论是——极有可能。
否则没道理解释,为什么这么多次她们身陷险境的时候,却都是这只白色的蝴蝶冲出来给她们指引迷津。
明明这是朝顾的蝴蝶。
——
她思来想去,除却这只蝴蝶是类似于南宫的神明的可能性除外,似乎也就只有这种可能性了。
所以扶子春才故意这么说。
……
面对朝顾的询问,扶子春面不改色:“我因为生产的缘故,身体落了些许病根,吃了许多药仍然感觉身体力不从心,近日寻找到一个古方说是或许能补我亏空的气血,但其中的一味药引就是鲜活的蝴蝶,可是这深冬腊月的天气里,哪里会有蝴蝶?所以——我就打了它的主意。”
拿蝴蝶做药引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只是想要试探。
试探朝顾,是不是跟她和女帝一样怀疑过这蝴蝶是否跟她娘亲有关系。
如果朝顾有怀疑的话,自然不会将蝴蝶给她,说不定还会暴跳如雷斥责她异想天开——
如果朝顾给了她,就证明朝顾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或者说一直以来都没有把蝴蝶往那种可能性身上引。
无论真相究竟是哪种可能性,扶子春都是在试探,也都必须要这么试探一把。
她眯着眼睛,再度重复道:“所以如果你想要我接下来竭尽可能地配合你,还不给你捣乱添堵的话,除非你将这只白色的蝴蝶送给我。”
“……”
朝顾短暂地沉默了数息。
这只蝴蝶吗?
他沉默。
“你换个东西要吧。”朝顾并没有同意,“这只蝴蝶已经跟了我很长时间了,后来我也是耗费了大量心血才将它驯服于我所用,我不可能会轻易把它交给你做药引。”
驯服什么?
驯服蝴蝶?
嗤。
滑天下之大稽。
朝顾就算是不想同意,却也不该搬出来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来搪塞她。
见过别人驯服烈马凶兽,见过别人教导鸟兽禽类,却还唯独没听说过驯服蝴蝶的。
可笑。
扶子春尽可能地让自己不露出什么嘲讽的冷笑,放轻放缓呼吸:“可是现在我最需要的就是补空我身体因为生育而亏空的气血,所以我只需要这只蝴蝶,也只想要这只蝴蝶,其他的什么我都不在乎。你如果不给我这只蝴蝶的话,我一定会给你设乱添堵。并且我现在已经知道你要进长瀛了,如果你不给我这只蝴蝶的话,那么你能不能顺利混进长瀛,都还是未知数。”
朝顾眯起眼睛来,似乎是在短暂地衡量着什么。
他在权衡利弊。
挺好。
这证明起码现在的朝顾绝对没有将蝴蝶往她娘亲的方面想过。
这就行。
“难道我将蝴蝶交给你,你就会有办法能帮我混回长瀛吗?”
扶子春则也同样倨傲抿唇地哼道:“你若是蝴蝶交给我,能不能帮你顺利浑水摸鱼混进去,是未知数。但你如果不愿意把蝴蝶交给我,我敢保证,你绝对进不去长瀛。”
“也就是说你也不敢打保票我一定能进长瀛,那么我凭什么要把蝴蝶交给你?跟我谈条件,你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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