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仍然是眉头微蹙,淡色眼瞳目无焦距,一幅神色凝重又若有所思的模样。
几人面面相觑,都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沉默了?
愤怒骂人也好,阴阳怪气也罢。
总得有点反应吧?
没有?
“姨姨,您在想什么呢?”
最终还是扶子春的话将女帝从神游太虚的状态里拉了回来,她稍稍扬眉,对上顾渊鸷小心谨慎的神色,数息后只复杂地皱眉啧道:
“做什么要做出这般畏畏缩缩的神态来,我又没有说,一定要因为前世的事情而迁怒于今生的你。”
顾渊鸷闻言才终于敢大声喘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你方才说,前世在五年后的冬天,是我亲自出面,给彼时在长瀛外的迷阵里的你指出的一条明路?”
“是。”
“你确定那个时候出现的人真的是我,而并非别人?”
顾渊鸷有一瞬间没太听懂女帝的言外之意,他疑惑地皱了皱眉。
“就是女帝您啊。”
女帝耐心地解释说,“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你指的是给你指出明路的人是长瀛女帝,但当时的长瀛女帝,你确定还是我吗?”
“是您。”顾渊鸷毫不犹豫,“您救了我,我肯定会记得您。”
“……”
是吗?
女帝若有所思,唇角的弧度倒像是若有所思后的似笑非笑。
……
扶子春有点听不懂,她看了看顾渊鸷又看了看女帝。
最后只能将疑惑费解的眼神投向了旁边的斋月。
斋月同样懵懂。
……
“盐鱼不能吃。”最终女帝却也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深挖什么,而像是这时候才听到三笠的话似的,转头对三笠解释说,“在长瀛特殊的海域里所有的鱼都是有灵性的,长瀛民众都不能随意捕捞随意去吃,而无迹海临着长瀛,某些时候也属于长瀛的一部分,所以无迹海的盐鱼自然也是不能吃的。”
扶子春明白了,她敲了敲鱼缸里的小盐鱼,“原来盐鱼也通灵性的呀。”
“它不通。”女帝淡淡解释说,“它不能吃的原因只是因为它平日靠吃这些白色晶体为生,体内有剧毒。”
“……”
“……”
几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哦。
原来如此。
但这件事却也总算有惊无险地糊弄过去了,扶子春对着盐鱼研究了半晌也没有看出来什么所以然,加上这鱼也没有食用或药用价值,她便也将其给放生了,正准备带着秦衍回隐藏空间去休息呢,却发现秦衍已经在隔壁弄好了地铺。
嗯?
“你打地铺做什么?我们等下要回隐藏空间里去休息。”
秦衍神色冷淡,“不用麻烦,今夜便就这么凑合吧。”
“深冬的夜还长着呢,起码都还有四五个时辰才能天亮。”
“无妨。”
扶子春满脸无语,正疑惑秦衍今天怎么这么怪异,却不知道突然搭错了哪根筋,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等等。”扶子春急忙拽住了秦衍去拿被褥的胳膊,“该不会是你吃顾渊鸷的醋了吧?”
“……”
秦衍沉默。
秦衍转移开了眼神。
秦衍坚持地要去拽自己的被褥。
“你别在这跟我生闷气,有什么话你就跟我说清楚。”扶子春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让秦衍跟自己分榻而眠,她四肢并用地缠抱住秦衍,大有一种“你不说咱们今天就谁都别想好过”的架势。
秦衍额间的青筋跳的很是欢快。
他在强忍情绪。
半晌。
正想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女帝在隔壁轻轻地敲了敲隔断屏风。
“扶子春睡了吗?没睡的话就快些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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