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却还是作罢了。
最终……
顾渊鸷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睫来,缓慢轻笑着表示说:“所以我一直都以为泉先是听不懂人话的,但是没想到,它其实能听懂,只是它们骨子里不愿意屈服于我这些外来人,只是不知道,泉先却为什么会单独这么听信于子春的话呢?”
顾渊鸷说了这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问秦衍:“你知道原因吗?”
秦衍摇头。
顾渊鸷便似笑非笑地侧目看向旁边闭目凝神,始终都是一幅无动于衷神色的朝顾,慢条斯理地问:“那你呢?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
朝顾也依旧一言不发。
好像睡着了。
又好像懒得理会他们。
顾渊鸷也不在意。
刚想着哼唱着歌谣也开始悠哉悠哉地闭目养神,原本装死人的朝顾却突然沉声问他:“你在什么时候曾经攻打过长瀛?”
顾渊鸷扬眉看他,指了指自己,明知故问地问:“老禽兽,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
老禽兽。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称谓。
但不重要。
如果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称谓而已,他就算应下了,也不可能会掉下两斤肉来,若是能问出究竟原因的话,或许——
朝顾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睫。
在心底打着算盘。
或许,他的困境就能解了。
“对,我就是在跟你说话。”朝顾淡漠地仰头,“这里这么多人,我也只能看得上你。”
“哟,那我还真是要诚惶诚恐,不胜感激了哈。”顾渊鸷的笑容却还是丝毫不达眼底,“我听说你们长瀛几乎人人都会占卜算卦,既然如此,你也应该是一个术士吧,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那你就也算一算啊。”
“……”
朝顾察觉到了顾渊鸷轻挑言语间的轻蔑和不屑。
“……”
他在心底缓慢地轻啧了声。
这人还真是讨厌。
他很烦。
可是——这个人身上的命数,是怎么看也不可能像是能有统率兵马攻打长瀛的能力在身的,很怪。
可是这个人方才那样说的时候,旁边这几个人包括于秦衍和三笠却没有一个对此提出质疑和疑惑——像是,都亲身经历过也知晓那件事似的。
于是这一切就更加诡异怪异了。
怎么可能呢?
一个人的命数早早就是定下来了的,朝顾虽然没有长瀛女帝那般窥探天命和天道为敌的卓越能力,但是勉强看出一个人有没有移山填海或者搅弄风雨的能力,一个人的命数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分支,他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就做得到的。
可是——
可是。
为什么他一点都没察觉到。
这样大的事,却发生了?
“你我同为天道之子,原本我以为,我们或许会有共同的话题可聊,就算聊一聊,最起码的移山填海或者更改命数也好啊,但却没想到,你竟然竟甘愿和这些庸俗的凡夫俗子同流合污。”
朝顾见说不通顾渊鸷,就干脆冷嗤着用起来了激将法。
“想来天道也真是瞎了眼啊,居然会选你作为我下一任的天道之子。”
“嘘嘘嘘——”
顾渊鸷并没有被激到,他甚至还能腾出手来伸手对朝顾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胆大包天到想要违逆天道,我不拦你,毕竟你如今已经天人无衰,证明天道都能听得到你这些狂妄自大的发言,天道也惩罚了你。但是我却还想着长命百岁,多多去游历大好河山呢,所以,你不要试图把我拉进你那个深渊,因为我不会跟你狼狈为奸,也不会轻易地就受你蛊惑。”
“所以就算你舌灿莲花也没有用,因为你是老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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