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的确能说得过去,但是玉树却还是有些怀疑。
怀疑什么呢?
他一时间也说不太明白。
就是觉得怪。
“可是,他如果真的是扶子春的父亲,那为什么要对扶子春动所谓的杀意呢?”
这一瞬间,玉树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在演戏,而开始直呼扶子春的名字了。
但好在别人也没有在意。
对于玉树的突然插话,原本还在互相彪戏的顾渊鸷和三笠互相对视了个眼神。
彼此之间也瞬间就心领神会。
“是亲生父亲,但是那又怎么样呢?都能抛弃自己的亲生女儿二十多年不管不顾了,却还能因为女儿的性命而心慈手软,甚至于放弃自己的千秋霸业不成吗?”
三笠讥讽冷笑着。说着这话的时候,还不忘记用余光瞥了眼朝顾,看他仍然神色冷漠平静,好像这些话根本就中伤不了他分毫的样子,一时间对其就更是鄙夷和轻蔑了。
“玉树,你也不要露出那样惊诧又不可置信的神情来,毕竟当事人就在咱们这儿呢——你不相信的话,就去问问他,问问他说扶子春手腕上的疤是不是他留下的,问问他曾经是不是真的想要扶子春的命。你问问,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
玉树犹豫着转头看向朝顾。
“你……”
朝顾闭着眼一言不发。
“心虚了是吗?所以开始装聋作哑?”三笠冷笑,“老实讲,这些年来见到过无数禽兽不如的父亲——有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弃如敝履的,也有自诩公平公正实则厚此薄彼的,却唯独没有见过你这种,恨不得将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亲手了结了的。”
“怎么,你跟她有仇是吗?”
“巴不得她死?”
……
说到最后,三笠是真的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心底跌宕怨恨的情绪了。
这么长时间了,但是,只要他想起来扶子春脸色煞白,也满身是血瘫软在诡异阵法里的场景,三笠就觉得心如刀割一般的痛。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怎么会呢?
就按照女帝那般的话来说——他怎么能,他怎么配!
……
激荡的情绪始终都难以平复,以至于,三笠的眼尾都激起了殷红潋滟的怨色。
他咬牙切齿,甚至还要起身去踹朝顾,被旁边的顾渊鸷急忙伸手拽住了。
“别别别——子春说了暂时别对付他,别让子春为难。”
“我就是不服,我就是不甘,我就是不解!”
三笠眼睛都红了,近乎目眦尽裂:“他是王妃的父亲,他怎么能对王妃做出那种事情来,怎么就能那般痛恨王妃了?”
三笠浑身颤抖,几人都沉默下来。
无话可说。
这问题,的确应该去问朝顾。
而朝顾——
装聋作哑,一言不发。
连旁边的玉树都隐约觉察不对看向了他,却看他仍然四平八稳,似乎外界无论什么风吹草动,都已经不足以再度让他的心海掀起波澜了。
几人都在沉默。
却在这时候,工具房被打开了,扶子春探出脑袋,若无其事闲适淡淡地耸肩摊手表示说:
“你们在意这个问题呀?”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虽然我出生了,却并没有按照他算计的路线走,却反而害得他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他才会将一部分的怨恨寄托在了我身上吧。”
“他把我当成可以促他完成梦想的一步至关重要的棋,结果我这个棋子,却非但没有助他大获全胜,还害得他满盘皆输,他又怎么可能不恨我呢?”
甚至于在说着这话的时候,扶子春都还能带着几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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