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他咎由自取,在看他的笑话吗?
……
还是,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他经历过的种种现象,正在嘲讽他心智不够坚定,或是在嘲笑他做困兽之斗?
……
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好难受。
就好像他已经被人清楚地看清楚了自己所有想极力隐瞒的秘密和本质,而他却还云里雾里,连自己都还看不清楚真切。
……
鬼使神差地,玉树沙哑着声音问:
“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站在朝顾那边的?”
顾渊鸷扬眉,颌首,云淡风轻:“对,一开始就知道。”
“……”
晴天霹雳。
但玉树还不死心的咬牙问:“姐姐她……”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自然也包括于你的姐姐。甚至从某些方面严格的来说,是你姐姐最先察觉端倪的,也是你姐姐最先决定要我们暂时稳住你的。”
“……”
原来是这样。
“那……”玉树的声音甚至都带着几分惊恐和畏缩了,“那我姐姐,难道也知道是我故意放走的朝顾吗?”
“……”
顾渊鸷这次没有再那般干脆直接地回答他了。
他看了眼三笠。
三笠做了个手势,示意外面可能有人偷听监视,所以最好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的太过清楚明白。
所以顾渊鸷淡淡扬眉。
反问:
“你能问出这样的答案,就证明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如今又何必来明知故问呢?”
“……”
呼。
好了。
这下,悬挂在他脖颈上方的长刀终于得以降落。
他被彻彻底底判处死刑。
“原来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明明演的戏已经破绽百出,却还在不明所以地沾沾自喜。”
顾渊鸷和三笠面面相觑,这时候两个人就算是再迟钝,也能察觉到玉树的情绪不太对劲了。
“我们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你当时已经被朝顾给催眠控制了精神。那时候就算是我们跟你说实话,你也不可能会相信,就像你姐姐,她一直都在跟你说她是你姐姐,但是你还不还是阳奉阴违,嘴上说着信,心里藏着刀嘛?”
顾渊鸷试图劝慰他,“所以如果你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就有点不值当了。”
“对,即便当时我真的想狠狠的揍你一顿,小兔崽子,但我不到底还是忍下了,没动吗?并且爬台阶的时候,可都是我背着你爬了一大半。”三笠也在试图宽慰玉树什么,“也没有人真的怪你,毕竟你只是生病了,那些事情虽然是你做的,但并非是你的本意。”
……
听不进去。
玉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现下,他满脑子都是那个蛊惑人心的声音——
“现在你明白了吧?所有的人从一开始就是在看你的笑话,你怎么能执着于他们现在不信任你呢?毕竟他们从一开始都没有信任过你。”
“他们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放过朝顾,事后如果别人再强要追究的话,再将你送出去来保全自身。”
“你先前一直心心念念的姐姐,现在也已经暴露出了真实的目的,她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弟弟过了,她只是把你当成一把好用的刀,一个好用的替罪羔羊。”
“都事到如今了,你该不会还觉得是自己的错吧?”
“错的人明明是他们,他们知道一切真相,却还是任由你在苦海里苦苦挣扎,而袖手旁观。”
“他们可没有把你当成自己人,你的那个好姐姐,也没有把你当成自己的好弟弟。”
……
这声音好吵啊。
玉树想嘶吼,可是到最后却又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来反驳。
……
因为真相,的确如此。
他无话可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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