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
扶子春将药草认真稳妥地交给斋月手中,千叮咛万嘱咐。
“姨姨这段时间肯定没有按时喝我的补药吧?她一忙起来就是容易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好在我这两天又多做了一些药,麻烦斋月给我姨姨带回去,一定要看着她喝下才行的喔。”
“是。”
“一定要在今日晚饭前服用。”
“是。”
……
斋月离开了,扶子春余光瞥到墙角下的新芽。
她轻笑。
用肩膀撞了撞旁边的秦衍,“快去飞鸽传书给那个人通风报信,和他定下相见地址。”
秦衍颌首,又认真地问:“可是咱们初来乍到长瀛,对这长瀛的云宫也不甚熟悉,夫人觉得该和他约在哪里见面才好呢?”
“你这个问题倒是真真为难住我了,这云宫这么大,难道就没有什么平常罕有人至的禁地吗?”
秦衍想了想,“我去查探一番。”
“嗯。”
扶子春坐在院子里白色的沙石旁边拨弄绿植,秦衍倒是很快就回来了,秦衍说:“女帝的确曾经在二十多年前设了几个禁地,其中有一处分外幽冷偏僻,我听说,好像就是那个人先前未被驱逐出云宫之时的住处。”
“那就跟他定在那里相见吧。就算那个地方如何得幽冷偏僻,但那毕竟是他住过的,他一定能找得到的。”
“好。”
……
神树树叶被风摧动,飒飒作响。
男人气息不稳。
连带着身上宽大厚重的披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风给掀起了一角,有凛冽寒风呼啸,像是还直接能渗进他的四肢百骸中。
“……”
男人轻轻地皱起眉来。
那个人的住处。
那个人——竟然也回来了。
……
秦衍随便放出一只信鸽来,将地址写在纸条上绑缚在它的腿上,后将它放走,然后转头和扶子春对了个眼神。
一瞬间,两个人就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月羽。
长着翅膀的人?
扶子春从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云宫上空一只飞鸟都没有,所以想来应当是都畏惧于这个月羽。那么月羽既然有翅膀也能飞,想抓住一只信鸽应当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只是不知道,月羽站在哪一边?
扶子春也不管这个,她找来了云宫里普通侍女们所穿的衣服后,又给自己和秦衍套上了人皮面具,随即便悄悄地出了院子,拿着一张地图行走于这云宫中。
好在那个人居住的院子也很偏僻,甚至跟扶子春他们居住的院子还相差不太远,倒是从某种角度来说的话,是极大程度地有利于她。
“长瀛云宫的建筑果然是巧夺天工,我拿着地图都好几次差点迷失方向,若非没有指南针,只怕我们现在早就已经不知道转悠到哪里去了。”
秦衍也由衷地唏嘘感慨说:“长瀛果然是个无比奇妙的所在。”
……
“继续走吧。”
“好。”
……
也不知道究竟兜兜转转了多久,本身不过一个时辰的距离,扶子春和秦衍硬是行走到了日暮四合之时,才终于踏着一轮残阳进了破败的院落。
“吱呀”一声,落满了灰尘的大门得以被推开。
像是被推开了一页天命书。
四下纷飞的尘埃中,扶子春看到院落正中间站着一个穿着厚重黑袍的男人。
……
晚饭。
女帝刚刚翻阅过近十年来长瀛的要紧朝政事,头疼地将其放下,斋月便已经带着饭菜推门而入。
“女帝,这是您的补汤,王妃说您该是先服用补汤后再吃饭的。”
唔?
女帝却也没多话询问什么,刚端起碗将其送到嘴边,却突然从外面掀进来一阵肆意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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