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衍——
顾渊鸷有些恍惚茫然地看向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秦衍。
秦衍刚想着缓慢地伸手想着去端茶盏,就被扶子春恶狠狠地剜了一眼。
“……”
啧。
秦衍也只能无奈地顶腮,表示:“既然都一起来到这里了,我们也都明确各有所图,那便也表明我们不是为了帮你才要故意孤身涉险,你无需过分自责,也无需太过于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顾渊鸷:“……”
这话,可是真直接,还真是赤裸裸地扎他的心啊。
……
不过,这话听着挺舒坦。
顾渊鸷笑了笑,端起来自己的茶盏和桌面上的几杯茶碰了碰,抬眼时笑得还露出了自己的虎牙。
“那这杯茶,就算提前祝我们此此前去税务之境,最终都能达成所愿。”
清脆,碰杯。
众人对了眼神,彼此也就都明白彼此的意思了。
一切都在不言中。
这种感觉……
顾渊鸷顶了顶腮,颇为认真地皱眉思索着形容词。
……
也不错。
……
想了半天,他却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简单模糊的答案来。
……
昆仑神树下,穿着厚重长袍的男人仍然在打坐。
像是有一阵风起,他突然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睁开了眼睫。
“是你吗?”
“……”
无人应答,只有微风吹拂得树叶飒飒的声响。
大祭司却也不觉得无聊乏味,他像是看到了面前站着的一个人似的,认真地和那人说起来了话: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用担心,他们此次定能化险为夷。我也知道你之所以一直徘徊在这边,不肯离去,就想跟着他们一起前去归墟之境,但我还是想要提前提醒你一句——虽然此次前去归墟之境的人那么多,可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没有来。”
四周有一瞬间的僵凝。
像是有风在叹息,在失落,在黯然。
可是很快,吹来的风就又来了几分温暖的舒适感,像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回答大祭司的问题。
没关系的。
我还是,很想去看一看。
……
大祭司有些意味不明地垂下了眼睫,轻叹着道:“我会尽全力帮你,但是你也不要忘记,这么做后,究竟可能会面临怎样的后果和惩罚。”
“……”
风又在吹。
像是在欢呼雀跃地说:没关系的。我不怕的。
……
于是女帝就很快再度在自己的窗台边的盆栽里,发现了昆仑神树的枝桠。
她皱起眉。
将还守在云宫月羽叫出来:“大祭司最近在忙些什么?”
“打坐。”
“除了打坐呢?”
“……”
月羽想了想:“种树。”
女帝无语:“……”
不过月羽也不觉得自己的回答很是敷衍和搪塞,因为他真的是在深思熟虑后才得到的这般回答——
现在大祭司被禁足了,所以除却固定的吃喝拉撒之外,大祭司是真的每天都在神树下面打坐,甚至就连睡觉时间,他也只是稍微放松脊背,而倚靠在神树旁边。
稍有疲倦的时候,就会起身认真地给神树四周松土施肥。
虔诚认真又事无巨细小心稳妥。
女帝无语。
女帝看向窗户边的盆栽。
看着就烦。
“没事了,退下吧。”她皱起眉说:“离开前记得把本君的盆栽拿出去丢了。”
月羽疑惑地眨眨眼睛。
哦。
听了。
可就在月羽端着盆栽要出门的时候,却刚巧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澹淡。
澹淡看着月羽端着盆栽,一时无语:“这次又是女帝让你端出来丢的吗?”
“嗯。”
澹淡无语。
还“嗯”呢?
还真是脑子一根筋的怪鸟。
“把这个盆栽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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