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竹听不得任何人诋毁侮辱蝶魄,现下果然又忍不住出声跟顾渊鸷呛了:
“与其说蝶魄是害怕死后孤单,我觉得倒还不如说,是你兄长他明知自己必定会死而复生,却还在故意招惹旁人——因为他就喜欢看着别人因他而神魂颠倒,心绪不宁。”
顾渊鸷当然不能由着攒竹这么诋毁自己的兄长,“我兄长心性至纯至善,他对感情的态度更是纯粹认真……”
“可是你刚才明明说你兄长并没有成婚,他既都没有成婚,你也没有王嫂,那你又是从什么方面知道他对感情的态度纯粹认真的?万一他是薄情冷血,天生不喜女人?”
“你……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直接撕烂你的嘴。”
攒竹冷笑:“你尽管来。”
“……”
扶子春几乎被吵闹得头痛欲裂。
“都到这种时候了,咱们现在不应该携手共度难关吗,求求你们别再窝里起内讧了!”
攒竹冷嗤了声,偏头去看红梅。
顾渊鸷也同样双臂环胸,态度也是不情不愿。
“攒竹,你毕竟和蝶魄有十年的同窗之谊,难道你就只了解我肩膀上的蝶魄,一点都不了解这红梅林里偏执的蝶魄吗?”
攒竹沉默。
扶子春就又去无奈地询问顾渊鸷:“那你呢,你追踪监视蝶魄这么长时间,该不会一直都没曾近她的身吧?”
顾渊鸷心虚地轻咳了声,又突然转移话题问:“你刚刚说你肩膀上的什么东西?”
“……”
扶子春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解释这些有的没的了。
“所以,这也就是说咱们现在的已知信息少之又少,既不清楚如何靠近那梅林蝶魄,也不知道到底要咱们怎么做,那梅林蝶魄才肯放弃执念?甚至于我们连梅林蝶魄和顾长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就咬牙认准了顾长殷都不知道,是这个道理吗?”
攒竹沉默,顾渊鸷也无话说。
啊。
头疼。
秦衍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侧目看向扶子春低声说:“夫人,他们或许的确都不能近红梅林蝶魄的身,但你或许可能。”
“什么?”
扶子春刚疑惑地转头看向秦衍,随即就看到了趴在她肩膀神色倦怠的蝶魄。
“……”
嘶。
这孩子趴她身上睡上瘾了是吧?
认准她了吗?
不过,既然这个蝶魄都这么腻歪她的话,那么或许另一个梅林蝶魄也会忍不住被她吸引——说来也真是奇怪,从她踏进这片海域就很奇怪,先是拥沙莫名其妙恭顺地为其领路,后又是神秘莫测的彼岸花海,再是迷镜阵里为其指引方向的陌生人,如今又是蝶魄黏黏糊糊地趴在她身上,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
为什么?
就跟扶祁跟她说的那样,是南宫有求于她所以特意在她身上留了几分神明的气息吗?是这些东西吸引了拥沙和蝶魄吗?
可能。
扶子春凝重点头:“现在别无他法,我却也只能这般勉力一试。”
玉树眼睛都愣了,“姐姐?”
“避免打草惊蛇,我只身靠近她,你们就在此处等待,若是我长时间不回,你们就再去寻我。”说罢,扶子春看向旁边的攒竹,“若是我也被幻梦蛊惑的话,劳烦你将我唤醒。”
攒竹的神色深处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激荡翻涌。
而玉树死活不同意扶子春再度以身试险,正在那边纠缠着要一起去,扶子春就耐心温柔地开导解释给他听。
攒竹静静地看着,“我送王妃去。”
闻言,扶子春回眸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却没有反驳。
“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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