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牍四分五裂不说,连带着大祭司的茶壶也都被打碎了。
茶水飞溅。
不小心溅了扶子春满身。
扶子春近乎惶恐一般地看着方才的位置,她甚至,能看到案牍下的地板都有了隐隐想开裂的痕迹。
“……”
这一鞭子如果她没能躲过去的话,应该会死在这里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扶子春心底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些许的委屈情绪。
……
至于吗?
她的确没听姨姨的提醒和敲打,但是她也不是故意为之,只是想让人走出伤痛的前提,可能就是得逼他直面伤痛。
她没有错。
“姨姨……”
“大祭司。”看着长鞭落空,女帝却没有任何的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怒不可遏又森冷地看向了依旧挡在扶子春面前的男人,她眼眸里满是怒意的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也想跟她一样,来忤逆本君吗?”
扶子春一震——啊?
姨姨至于吗?
别。
别再因为他而牵连到大祭司了。
毕竟——大祭司因为她都已经被打毁了自己住处的牌匾。
“姨姨你别生气,是我。”扶子春急忙挡在了大祭司的面前,虽然她仍然双腿战战,但却没办法做到心安理得地躲在大祭司的身后,“我,我太害怕了,才会拽着大祭司往旁边躲的,您要打要骂,尽管对我就好了。”
“尽管对你?”女帝森然冷笑,“虽然你嘴上的确是这么说,但是你的表情,可真是委屈的要命,并且这时候,也还不知道在心底如何编排本君的吧?”
扶子春卡壳了。
啊这。
她的确有些不甘不服。
但是……
但是。
但是她难道还不能委屈了吗?她只是没听姨姨的命令而已,应该也没有做什么特别错误的要紧事啊。
姨姨至于嘛?
“本君设想过你可能会知错不改,却唯独没有想过,原来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扶子春,你真是太让本君失望了。”
扶子春一怔。
失望?
怎么用这么严厉的词语来形容?
扶子春刚想要解释什么,女帝森然却冷笑,侧目看向自己身边的斋月。
斋月心领神会,将院子里的闲杂人等都给好友了。
随即,女帝再度去问扶子春:“本君问你,为何非要忤逆本君的命令?”
“我觉得一直欺瞒月羽,对月羽很不公平。”
女帝额间青筋跳的欢快。
似乎在强忍情绪。
“可有谁教唆你吗?”
“没有。”
女帝的眼神轻飘飘地掠过旁边的大祭司,再度危险地眯起眼睫来:“你在本君心里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好孩子,如今却不惜违逆本君,也要将实情告知给月羽,但本君依旧不相信你只是因为不想欺瞒月羽而做的这种事,所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有人指使你的吗?”
女帝给机会的这一幕,让扶子春突然想起来了上午的那个小姑娘,大祭司也是这般询问小姑娘的。
小姑娘当时一意孤行地做了隐瞒。
而她现在呢?
……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她知道是错的,但是她也依旧选择了隐瞒,说:“没有谁指使我,这是我一个人做的,我觉得姨姨您的要求不合理。”
“……”
恨铁不成钢地闭了闭眼。
“那你们呢?”女帝幽幽地看向大祭司和攒竹,“若是知情不报,也同样是违逆。”
大祭司和攒竹还没开口,扶子春又急忙说:“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是我一时恻隐一时糊涂,才会做出来这种事情的,姨姨,您要罚就罚我吧。”
“好啊。”女帝脸色铁青,“——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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