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给小猫猫准备的。”扶子春扬眉，“毕竟这墙壁太过于光滑了，即便是身手敏捷的小猫猫，恐怕也要费一些功夫才能翻过去。”

小花却仍然将信将疑：

“小猫猫见洞就钻，至于留这么大的一个洞口，只为了让它每天顺利通过吗？你说是给豹子或者豺狼留的，我才会相信。”

豺狼虎豹的可能性不大。

毕竟月羽的宫殿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什么小动物抓挠留下的细枝末节。

至于小狗狗小猫猫——

也不太可能。

毕竟鸟类都不怎么喜欢小猫猫小狗狗。

“也可能是给人留的呀，比如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扶子春轻笑着，眸色却有着复杂。

她看着那处平常被隐匿于偏僻角落里，被宫灯给几乎完全挡住了的小洞口。

一看就知道很久没人攀爬过了。

荒废了。

只是——

扶子春却忍不住地轻啧了声。

曾经爬过这个洞的人，也已经彻底消失于这世间了。

光阴荏苒。

瞬息万变。

“暂时别想那么多了，来吧，跟我一起爬过去——你要是真有什么洁癖，那就我先爬，你跟在我后面。不过进去了后，切记，不要乱说话，替我查探出他的情绪再给我暗示，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小花也意识到想要进去这里，恐怕只有钻洞的法子。

叹气。

“嗯。”

她倒是没什么洁癖，只是如果这真的是个狗洞的话……

咿。

难免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扶子春简单处理了堆积在洞口的荒草碎石，还好她虽然不是十几岁都小姑娘了，却到底偏向瘦弱些，以至于虽然觉得拥挤，却还是能咬牙屏息地，爬过去。

只是刚探出一个脑袋来，就跟她想要见的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

“……”

月羽彼时正拖着逶迤及地的翅膀，站在洞口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扶子春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往后退，还是该往前出。

左右为难。

僵持其中。

正讪笑着想着，到底该怎么才能尴尬不失礼貌地打招呼，却就被身后的人拍了拍屁股，那人还不满地嘟囔说：“你怎么不动了呀？我还在你身后等着你爬过去再跟上呢。是卡住了吗，那我来推你了啊……”

月羽居高临下斜睨着她。

没有情绪波澜的眼瞳里的情绪异常冷漠又平静。

“出去。”

正准备使劲要把扶子春给拱上去的小花都愣了愣。

有人说话？

“出去。”月羽忍无可忍又像是感觉厌烦般地皱眉，重复了一遍后，咬牙说：“出去，从门口进。”

扶子春悻悻地摆了摆手。

片刻后，门被叩响。

脑袋上插着几根荒草的扶子春，扯着一个同样瘦弱也满头杂草的小姑娘进来了。

这个小姑娘——

月羽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

平平无奇。

……

“我并非是有意想爬洞，只是月羽大人不是有规矩说不便见客吗？所以我就想来一个先斩后奏。”

“不必跟我解释这么多。”月羽坐在长阶前，被覆盖了一层鎏金日光的眉眼深处，却满是漠然的平静，“你只需要说，你来这里找我，究竟目的为何，就可以了。”

啊。

扶子春浅浅地抿起唇。

侧目看向小花，用眼神示意：他情绪现下如何？

小花摇摇头：看不出来。

扶子春再用眼神：试试能不能影响他。

小花再度摇了摇头。

想要影响他人情绪的前提，就是他真的露出了些许能被人抓住的破绽。

而月羽没有。

他波澜不惊，漠然平静。

像是山崩于前也能面色不改。

也像是——

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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