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攒竹闭了闭眼睛，沉声说：“那婴孩，就是月羽。”

果然。

扶子春顿觉毛骨悚然。

“我听过也见过遗腹子，可是大多，应该都是发生在母亲咽气没多久的时候，一百多年前，距离归墟国灭都已经一百多年前了，那在归墟国特有的雕刻花纹棺材里的女人，最起码应该也死亡了一百多年前，那她腹中的遗腹子又怎么可能还能从里面爬出来？”

“具体的，我并不清楚，月羽出生的时候，还没有我。但是在接手云宫护法的职位之时，因为要详细了解月羽的生平，所以我也认真地翻阅过许多关于此事的文献记载，虽然说记载地还算清楚，但是其中关于月羽如何降世的可信度，我却总觉得好似是大打折扣。”

“不会吧？”扶子春急忙追问：“里面竟然还有记载为什么月羽会降世的原因吗？”

“当然。”攒竹神色认真，“资料记载说，那女人在被葬进棺材里之前，就留着一口气尚未油尽灯枯，那一口气后来就这么悬在了遗腹子的口中。”

扶子春皱眉。

一口气。

悬着。

攒竹还在继续补充解释：

“棺材里的世界几乎是和外面完全与世隔绝的，所以里面的世界就相当于是一个完全独立的隐藏空间，时间不从里面走，里面的一切也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说到这里，攒竹甚至还拿起一个杯子代替棺材，来给扶子春和秦衍认真地解释：

“而在有人打开棺材的时候，新鲜空气得以进入了棺材内部，那遗腹子受到了新鲜空气的感召，才会缓慢地蓄力，最终得以剥开了其母亲的肚子，从里面爬出来。”

扶子春皱眉。

扶子春近乎于瞠目结舌。

扶子春迟疑着问：“你觉得，这能说得通吗？”

“我不知道。”攒竹将茶盏重新归位，“我不清楚史书文献记载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是月羽的身世的确就是这么流传下来的，或许你觉得这很匪夷所思，但难道——月羽天生就长着一双翅膀，且从小就情感淡漠不通七情六欲，难道就能用正常的逻辑能解释的通吗？”

“发生在月羽身上的一切，都不能用普通的逻辑道理解释得通，那么他拥有这么传奇的出生，似乎也很正常不过了吧。”

扶子春：“……”

确实。

要是说这事不像是正常人能经历的事情吧，月羽也的确算不得是正常人。

毕竟，谁家正常人长着一双宽厚的翅膀。

还长生不老啊？

说不准——

嘶。

还真的就是所谓神的后代。

毕竟葬着月羽他娘亲的棺材上，雕刻的可都是归墟特殊的独有花纹。

还在唏嘘感慨的扶子春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她伸手打住：“等等——月羽的七情六欲不是后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自己给自己封禁起来的吗？”

“不是。”攒竹摇头，斩钉截铁，“资料记载，他从出生起，就没有那些复杂纷杳的情绪，他情绪始终淡漠，就如古井无波。”

“他天生就没有七情六欲？”

“是。”

“那……”扶子春瞠目结舌，“那为什么你们都说是月羽自己将自己的七情六欲给封闭起来了？”

“因为大祭司曾经给月羽占卜。”一直沉默的澹淡，终于在这时候没忍住插嘴道，“早在蝶魄想要去找乌积草之前，就曾经去找大祭司试图占卜，该如何能让月羽恢复感情了，大祭司所做的占卜最后只指向一条——”

“月羽并非是天生没有感情，而是他自己将自己的感情给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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