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初醒，谧夜静沉。

秦衍伸手揽抱住她的腰肢，两人就这般依偎在一处取暖安眠。

扶子春则终于感觉到了困倦。

她闭上眼。

再度睁开眼时，已经是天光乍破。

秦衍煮好了早饭来叫她起床，扶子春洗漱完毕后简单吃罢，就只身前去了月羽的住处外面。

敲门。

没人回应。

重新去看那处洞穴——

被堵上了。

啧。

扶子春咬牙试图去爬墙，身后却传来澹淡不耐嘲讽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嗯？

扶子春回眸对上了澹淡探究的眼神。

轻咳。

“我找到可以让月羽恢复七情六欲的办法了，但是我刚刚敲门，他没有给我回应。”

“他不给你开门，你难道不会动用轻功翻墙吗？”澹淡眼神里满是轻蔑，“居然还用得着这般笨拙地爬墙？”

“我没有武功，也没有轻功。”扶子春无奈喟叹，“所以斗胆，劳烦澹淡护法，把我给捎进去吧？”

澹淡皱眉。

不耐。

刚想着拒绝，却又想起来扶子春刚才的话，犹豫着问：“你真的有办法可以解决月羽现下的难题？”

“真的。”

“我能相信你吗？”

扶子春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反问：“澹淡护法现在除了相信我，难道还能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吗？”

“……”

澹淡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剜了扶子春一眼。

的确。

她如果有办法也不至于辗转难眠。

“行，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有什么办法帮月羽找回被他自己封印的七情六欲。”

澹淡一把拽住了扶子春的衣袖，随即扶子春就感觉到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拽上了天，然后还没站稳就被人嫌弃地推开。

她脚下都差点来了个踉跄。

勉强站稳。

发现她竟然还真的就来到了院内。

一时间不得不惊叹。

澹淡双臂环胸，腰间绑缚着的红绫迎风翻涌，她的眉毛下压，逼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扶子春却反问澹淡说：“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你相信归墟真的是神的住所吗？”

“相信。”澹淡毫不犹豫，“史书记载中都有明确说明，归墟国的确是神明的住所。”

“那么你又是否相信，月羽是神明的遗腹子呢？”

澹淡短暂犹豫了数息。

她不好说。

但是澹淡又不愿意轻易地露出破绽，被扶子春拿捏住。

她不悦皱眉，轻啧道：

“月羽究竟是否是神明遗腹子，跟我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难道有些事情，我不相信，他就不是真的，且还永远都不会发生了吗？”

“是啊。”扶子春平静且温和，她这般言之凿凿又信誓旦旦，“凡事不是都向来如此吗？信则有，不信则无。”

“……”

澹淡似懂非懂地皱起眉。

哈？

“人一旦有了信仰，神明才就能有具体的化身，人无信仰，神明就会遭到覆灭。”

扶子春轻叹：

“只有人们需要的时候，神明才会降世救人。”

对于扶子春这番神神叨叨的话语，澹淡若有所思。

“跟月羽有什么关系，难道月羽真的就是……”

“不是。”

扶子春的拒绝却干脆直接又毫不犹豫。

“月羽的身世的确是一个谜团，但他只是侥幸自灭国中捡回一条命的归墟难民罢了，和神明没有关系。”扶子春平静说到这里，注意到澹淡瞬间不耐皱眉，急忙摆手：“不过你也别生气，他虽然不是归墟的神明却也不是长瀛的普通人，所以想要解开他给自己下的封印的话，长瀛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澹淡皱起眉。

终于，隐约明白了什么。

“需要归墟国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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