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听到这些话都感觉怒从心起,想撸起袖子跟人对骂,而南宫却由始至终都神态冷静平淡。
就好像没听到。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一样。
也好像是一丝一毫都不在意的样子。
但——
到底是十几岁的年纪,伪装得再好也不能被称之为滴水不漏,这不——扶子春还是敏锐地能从他的眉眼处看到几分落寞和委屈。
反正也走累了,想要歇一歇。
于是,扶子春双臂环胸,笑容满面地看向旁边说南宫晦气的两个跟南宫年纪相仿的少年人。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神树女儿的?”
“因为你那天从神树上摔进绸缎里,我们都看到啦!”
“那在你们心底,扶桑神树是什么样子的象征?”
“祥瑞!”
扶子春指着自己,又问:“那我作为你们口中所谓的扶桑神树的女儿,岂不是我的话也就代表扶桑神树的话了?”
两个少年人面面相觑,虽然感觉好像有点奇怪,却也跟着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那就好,那你们听好了,我代表神树向你们宣布一件事情——未来,神树绝对不会再庇佑于你们。”
两个少年人瞬间慌了神。
“为什么?”
“对,我们对神树向来恭敬的!”
……
扶子春慵懒地掏了掏耳朵。
冷笑。
“你们是怎么好意思问我为什么的,你们看看你们自己——年纪轻轻就出口污秽,满嘴肮脏,动不动都就是什么祥瑞什么灾难,他跟你们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同样爹妈父母养的吗?只是因为没有一双翅膀而已,难道就要背负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一辈子?”
少年人也跟着急了,恼羞成怒地喊:“可我们归墟国人,人人都拥有翅膀,这是上挑给我们的特殊眷顾,却唯独他没有,除非他是一个女人!要么,他就是我们归墟国的灾难!”
“没有翅膀,怎么了?他没有翅膀,但是他却有一颗赤子之心。而你们拥有翅膀,心思却是如此的肮脏丑陋。同样面对旁人的指责或诋毁的时候,他会选择沉默反省,而你们却恼羞成怒,试图将别人也同样拉下水——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问我为什么神树不庇护你们,你猜一猜呢?你猜一猜神树为什么只庇佑于心思纯良之人,而不庇护你们这些打着满嘴正义名头去霸凌旁人的小混蛋。”
“你……你肯定不是扶桑神树的女儿!”
“你能跟他共情,你肯定也跟他一样,都是祸水,都是灾难!”
……
两个少年人辩驳不了扶子春,干脆就恼羞成怒地这般说完后,直接拔腿就跑。
因为太着急,笨重的翅膀还将他们给绊了一下。
摔了个狗吃屎。
扶子春毫不留情,大声地笑出来。
……
人跑远了,南宫却没有半分解气的畅快恣意,反而却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你不应该为我出头的,因为我早就已经习惯了那些冷言冷语,他们的话并不能伤害我分毫。反倒是你,初来乍到就还硬要替我说话,即便你顶着神树之女的光环,他们却也并不会因为你的这些话而反省,只会将你也同样看作成他们的异类。”
“异类就异类呗,反正我本身,也并不想和他们成为一样的人。”扶子春却云淡风轻地耸肩摊手,推了推扶桑面具,散漫恣意地笑,“不过老实讲,刚刚看到他们吃鳖时的样子,你难道,心情就没有一丁点的变化吗?”
南宫不动声色地瞥了扶子春一眼。
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扶子春轻啧:
“别装了,我都看到你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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