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第十五章(2 / 2)

何处寻归途 惊尘针绝 6588 字 9个月前

“我啊?我算是梦想实现了吧……小时候觉得警/察和军人都挺威风,我老/子当兵的,那我就当个警/察呗。”靳一梦从李/明夜的语气中听出一点儿不对劲,遂轻/松地笑道:“你还会画画啊。”

“画画分很多种,我只会素描和速写。”

“得空了给我画一张?”

“500。”李/明夜迅速的。

“……这么金贵。”靳一梦撇嘴。

“你懂个屁。画板、画架、画夹、素描纸、速写纸、铅笔、炭笔、纸笔……哪个不要钱。”李/明夜开始了不走心的忽悠:“要不然这样,我开张单子给你,你报销我就给你画。”

“成啊!”靳一梦气定神闲:“反正买了也是爷的东西,搁我那屋里头的,买就买呗。”

“人工费还是要算的。”李/明夜立刻补充。

“以后你想画画可以随时来我那儿画,人工费就抵租金和损耗了。”靳一梦淡定地继续无/耻。

“你想得美……”

二人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李/明夜的声音越来越含糊,慢慢地在逐渐弥漫开的枪油味儿中睡着了。

靳一梦听出她的呼吸变化,稍一犹豫,还是轻手轻脚地把擦到一半的枪重新装了起来。他摸黑去隔壁洗了手,回到床边慢慢掀起一角熊皮,自个也躺了进去。

.

在奇尔塔的热情款待之下,靳李二人又在洞/穴王国盘桓了两日,便即动身前往了刚达巴。由于李/明夜同奇尔塔之间的私人关系已经达到了尊敬,故而她便将咕噜姆交由洞/穴王国关/押。尊敬的私人关系使这位洞/穴王国的国王陛下没有询问缘由便十分干脆地同意了,这也使得李/明夜先前想好的借口失去了意义。

李/明夜对关/押咕噜姆的要求十分简单——第一,别弄死了;第二,别让他跑了,而奇尔塔自然心领神会。在剧情之中,甘道夫在逮到咕噜姆以后将其交给了幽暗密林关/押,却被咕噜姆兔脱而出,其主要原因有二——其一,咕噜姆获得了来自魔多的支援,其二,幽暗密林出于人道主/义,给了这名囚犯较大的自/由。毫无疑问,洞/穴王国决计不会给咕噜姆同样的机会。哥布林说到底还是半兽人,而半兽人那残/暴凶/恶的天性,让他们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使用一些令/人/发/指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

相应的,李/明夜也不得不放弃“让暗影吸血蝠参与五军之战”这个想法。事到如今,她必须考虑加强洞/穴王国的防护力量,其次便是要断绝洞/穴王国与魔多接/触的可能,省得自己好不容易逮住的半身人失去利/用价值。

毕竟吧……本次历练模式是自/由模式而不是阵营模式,没有阵营结算奖励,故而五军之战的最终胜负不会对黑/暗方角斗/士的利益产生太大的影响。对于自/由模式下的角斗/士来说,在五军之战中能捞到多少好处才是最重要的。

李/明夜这个卑鄙小人再一次在大是大非和集体荣誉之前,毫不犹豫地发挥了自己一贯的墙头草作风,坦坦荡荡地选择了更为长远的个人利益,其抉择时间简直没有超过一秒。

李/明夜将有关咕噜姆的隐藏支线任务共享给了靳一梦。这个隐藏支线任务的难度之大,以至于“洞/穴王国举国之力”+“暗影吸血蝠群的鼎力支持”+面对咕噜姆时未被杀死的实力,才堪堪达到支线任务接取门槛,可见其艰难。

“支线任务:抉择

任务说明:你控/制了重要土著角色咕噜姆,咕噜姆在整个中土大/陆未来的命运走向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由于长久佩戴至尊魔戒,咕噜姆身上萦绕着属于至尊魔戒的浓郁魔法/力量,光/明势力与黑/暗势力的顶级首领可以敏锐地感觉到这股力量的存在。你可以将咕噜姆交给任意一名圣白议会成员/黑/暗方顶级首领,并获取大量奖励。

任务提示:维拉们(神)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这片大/陆。由于你所做出的抉择会极大程度地影响到中土大/陆的未来走向,一旦你选择将咕噜姆交给任意一方,为另一方势力效命的迈雅(包括黑/暗君王索伦)就会得到来自维拉的命令,他们将会亲自或者派遣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在维拉定位神术的指引之下,把身为外来者的你彻底碾碎!

任务提示:虽然维拉无所不能,甚至能够辨认并定位外来者的气息,但位面之间的壁障使他们无法对这片大/陆上的一切洞若观火。只有获得维拉眷顾的迈雅才能穿透壁障与维拉沟通,并获得来自维拉的指引。

任务提示:根据系统测算,追杀的最低烈度将等同于直面一名戒灵!但只要你直面并击溃两轮追杀,敌人就会因为你强大的力量而放弃这种毫无意义的泄愤举动。

任务提示:一旦你做出抉择,你将会被维拉的怒火所笼罩。根据系统测算,在维拉强有力的意志阻挠下,你回归斗兽场的等待时间将会被延长至30分钟。

任务奖励:无法评估(该奖励只计算斗兽场奖励,将会在回归斗兽场时结算)。

失败惩罚:无

任务时限:本宇宙时间3009年(阿拉贡、甘道夫开始寻找咕噜姆的理论时间)或是你对咕噜姆的控/制失效之前。”

李/明夜可从来没有见过斗兽场给出如此之多的任务提示,可见斗兽场对这个隐藏支线任务的重视程度!不过毫无疑问,这个隐藏支线任务受到如此重视,绝对是顺理成章的。

要知道,倘若她现在便将咕噜姆交给阿佐格,那么黑/暗方势必会顺着咕噜姆顺藤摸瓜至魔戒携带者比尔博·巴金斯,紧接着便会知晓比尔博·巴金斯此刻应当正在孤山之中……于是为了获得魔戒,黑/暗方势必倾巢出动,索伦为了重获自己全盛时期的力量,搞不好甚至会以其意志亲临战场!在黑/暗君王+九大戒灵横扫一切的力量下,孤山之战有八成以上的可能是以黑/暗方大获全胜为结局,索伦重获至尊魔戒,黑/暗统/治大地,斗兽场收获大量世界源。

——然而这和李/明夜有半毛钱关系吗?难道索伦大君还会亲自或者派遣戒灵来给她当保/镖?

在屠龙者巴德已经展示出了自己能够穿透空间的强大射术之后,李/明夜可以毫不费力地推断出一个白/痴都能得到的情报——30分钟的回归等待时间,足够那些迈雅们杀死她一百次!从这个难度来说,这个能够彻底影响大/陆未来的隐藏支线任务绝对不是为奴/隶级角斗/士而准备的,恐怕只有士兵级团队中的佼佼者,才能在此时啃下这块香喷喷的硬骨头。

其实从理论上来说,哪怕是接取该隐藏支线任务的门槛,也同样不是奴/隶级角斗/士能够迈过的。也就只有李/明夜这样的变/态,还拥有一个能单人完成支线任务、让她在后方放手施为的队友,才能以区区奴/隶级角斗/士之能,把贯穿整个大/陆的命运之线握到手心。

——然而饶是如此,在唯一的捷径存在太多未知的前提下,李/明夜也不得不将这个任务暂时搁置了。

当李/明夜发现这一点时,她的郁闷之情简直可想而知。为了保证利益,她必须在本次历练中尽可能地增加自己在本宇宙的探索度,使自己在这个宇宙中变得极其重要,以求获得如“信标”一类的宇宙定位物品,在日后采取“乱入”的形式来完成这个隐藏支线任务。

毫无疑问,从2941到3009年的68年看起来虽然十分漫长,但李/明夜无法确定在这68年中,这片大/陆是否会产生足以让斗兽场开放历练的历/史节点!而哪怕这个历/史节点真的产生了,是否能再次进入这个平行宇宙,显然也是个倒霉催的未知数。

幸好斗兽场以角斗/士作为时间参照物,第一批角斗/士投放时间或许比较任性,但并不会出现“后一批角斗/士的投放时间早于前一批角斗/士”的情况,“乱入”形式可以视作一次指定投放,故而也不会出现“乱入之后发现自己出现在第二纪元某个历/史节点”这样的囧事。只要李/明夜再次切入本宇宙的时间在她本次历练之后,斗兽场也不会让她的隐藏支线任务因为不可抗力而稀里糊涂地失败,再怎么样也会留给她一丝挽回的余地。

过去不容假设,未来不可预知,在残酷的现实之下,李/明夜只能接受自己现在的无/能。不过她也针对这个现状展开了疯狂吐槽,比如她所接受的支线任务基本都得“来日方长”,从“圣器疑踪”到“抉择”都是这幅高贵冷艳的德行……

“你看看你的探索度,哪一个不是士兵级的,不是,士兵级散人角斗/士和普通团队都探索不到吧!从一个历/史大事/件中根本没有出现过的酱油部落到至尊魔戒,你这步子一口气跨这么大,那不得扯着蛋吗。”靳一梦只能这么安抚她。

“我为什么要和别人比?这世上无/能之人太多了,别人的无/能并不是我可以自我安慰的理由。”李/明夜郁郁不乐地顶了他一句。

他们正在骑乘座狼赶往刚达巴的路上。李/明夜越说越气,脸色阴沉得吓人。重压之下,哪怕是克鲁格这样极其得她欢心的半兽人都老老实实地闷头赶路,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好吧,那就和你自己比呗!从‘圣器疑踪’到‘抉择’的跨度也挺大的了。”靳一梦淡定地说道。他看了看周围半兽人看救世主一样的神色,干脆地在团队频道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不如想想看,该怎么让光/明势力的角斗/士不要打至尊魔戒的主意,现在那戒指应该就在比尔博·巴金斯的手上吧。”

李/明夜沉吟了一会儿,断然道:“从理论上来说,这个可能并不是没有,或许已经有人接受了类似‘抉择’这样的任务,但想要完成它,难度也不会比‘抉择’差太多。首先,至尊魔戒长什么样是没有土著知道的,哪怕是甘道夫这样的迈雅贤者,也只能通/过米那斯提力斯中的伊西铎手记来确认至尊魔戒的特征,角斗/士该如何绕过法则限/制准确地将其告知土著?除此之外,至尊魔戒拥有隐藏行踪和魅惑心灵的力量,它甚至有自我意识,能够脱离它的携带者自己逃跑,贸然惊动它,说不定反而会导致任务失败。若是这件事能够如此轻易地做到,我当初何必加入黑/暗方寻找咕噜姆?而且……”李/明夜撇了撇嘴做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才继续道:“要是真有角斗/士帮助土著发现了至尊魔戒,那他们就等着五军之战时黑/暗方大军压境,以及戒灵和索伦的追杀吧,索伦肯定会从他所效命的维拉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

李/明夜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虽然我当初选择博格,也未尝没有找到咕噜姆之后藉由咕噜姆来驱使黑/暗方倾巢出动,在孤山之战中一举两得地打个顺风仗的心思……但不得不说,绕过法则限/制将至尊魔戒的消息告诉光/明方顶级首领的难度实在是太高了,这才是我离开光/明方的重要原因。魔戒是懂得隐藏自身力量的,对于我们来说,魔戒的下落和特征都不是秘密,但对于土著来说,只有寥寥无几的传/奇土著才知道存在‘至尊魔戒’这个东西。从常理来说,若是我在光/明势力并想/做到这一点,唯有与甘道夫的私人关系达到十分密切的程度,才有可能引导甘道夫提出索伦和‘至尊魔戒’,接着提出比尔博·巴金斯那个所谓魔法指环的不对劲——而且那个讨人厌的小侏儒已经受到了魔戒力量的魅惑,他会竭力保全魔戒——然后甘道夫还得去一趟米那斯提力斯……再然后,我才能够接取到隐藏支线任务。”

如此繁杂冗长的过程,靳一梦听到一半就不想听了,然而李/明夜还没说完:“最后,我也不能否认会存在小概率事/件中的小概率事/件,比如对方居然真的做到了……但现在的我有办法阻止吗?没有!就像我当初无法确定河上的追兵中会不会有莱戈拉斯一样,这种事情只能听天由命。”

思考永远都能让李/明夜彻底冷静下来,这也正是她性格中非常明显的一点。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微微眯起眼,神色逐渐平静。

他们此刻已经到达了一处宽阔的溪流。根据跟随他们的吸血蝠的汇报,这道溪流没有可供直接跨越的捷径,所以半兽人已经十分乖觉地去砍伐树木搭建临时桥梁了。李/明夜从座狼背上跃下,捧起清澈的溪水拍在脸上。

深山秋水有冰凉彻骨的温度,仿佛能把人冰透。李/明夜抬起头,任由淋淋漓漓的水顺着肌肤流淌而下。

一轮冷月在夜空中勾勒出尖锐的轨迹,仿若黑色绒布上一道凄厉的爪痕。山的尽头自上而下泄开终年不化的洁白,那是坚/硬的岩石、冷酷的冰与沉重的雪,犹如剪影一般贴在视野的边缘。

李/明夜忽然说道:“梦哥,你看到死亡射手的枪法时,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我说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你信吗?”

“不相信,怎么可能。”

“但我确实什么想法都没有。”靳一梦的语气非常平淡。他走到了李/明夜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至少我当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种想法。”

李/明夜撇了撇嘴,还是不信。

“死亡射手比我强,而且吧……在枪法上,他还得比我强好一阵子,但是那又怎么样?现在比我强的人多了,什么戒灵、博格、阿佐格……还有巴德。非要一个个计较过去,还不如直接自/杀得了。”靳一梦淡淡道。他忽而一笑:“终于承认自己躁了?”

“胡扯,没有的事。”李/明夜嘴硬。

“好,那就没有。”靳一梦很宽容。他顿了顿,缓缓开口了,清亮的声音平淡流淌,犹如静水:“我那时候看到死亡射手的枪法,也没太多想法,不管怎么样,人家就是比我厉害!他的路子我不一定能用,我也不高兴复制他的枪法,路这个东西,得自己踏踏实实一步一步走。李/明夜,这个道理很简单,哪怕我们不是角斗/士也一样,有的人天生是富二代,有的人就是有天赋,有的人有机遇,那我们的日子就不过了吗?你是聪明人,所以你能提前猜到高处是什么样的,但你还是得自己往上爬才能真正看到它,你已经爬得够快的了。”

“我知道!”李/明夜深呼吸了一下,“道理我都懂,我都明白……”

“道理这个东西,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出来了,多简单!话谁都会说,说话是一回事,做到是另一回事。你都知道,但你还是躁,还是急于求成。”

“我已经不打算在这次历练中做‘抉择’了。”李/明夜硬/邦/邦地反驳,她不喜欢听人教训。

“但你心里头没有接受这个现实,否则你问我死亡射手的事儿干嘛?”靳一梦平静地一针见血。他捏了捏李/明夜的肩膀,笑了一下:“别绷着,你接下来是不是还打算跳起来打我啊?”

“我在考虑。”李/明夜哼了一声,忽然冷笑:“什么叫跳起来打你?”

“得了吧你,小豆丁,老/子顶着伤害豁免呢,就算让你打你又能怎么地?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做了有/意思吗?”靳一梦语气傲慢地苦口婆心。他眼看着李/明夜要爆了,赶紧轻咳一声,话锋一转:“你现在想想前半个来月,哪一回你没有做出当时最正确的选择,哪一回你该拼命的时候懈怠了,该努力的时候偷懒了……有吗?”

李/明夜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回忆,然后笃定地道:“没有。”

“那就可以了。因为哪怕重来一回,你也做不到更好,那你就该认。再说了,你有损失吗?没有吧!一个寒月流霜之护,一个兽人长弓,一个兽人之盾,一个卑鄙的气息……看看你已经得到的,别光盯着现在暂时得不到的。没得到的东西可能更金贵一点儿,但得到了的东西也并不是垃/圾,你要真这样想,那就是在玷污你为了得到它们所做出的付出。”靳一梦说到此处,忽然嘀咕:“操,老/子怎么和指导员似的,可是老/子当初的指导员是个女的啊。”

李/明夜终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知道靳一梦在刻意逗她笑,但饶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真的被逗笑了。

得,笑了就成了。靳一梦暗想。

李/明夜不是需要听太多道理的人,从她果断放弃“抉择”也可以看出她一如既往的理智。眼前的风景无限美好,却只能含恨止步,是个人都会不甘心。靳一梦琢磨着哪天还是跟她谈谈这事儿,省得她什么时候真的因为心态失衡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不过现在还为时过早了点儿,真说了她也不一定听得进去。

李/明夜笑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一摸自己脸上湿/漉/漉的尽是水,索性一扭头扎进靳一梦怀里,在他衣服前襟上左蹭右蹭地擦脸。

“嘿,你这丫头……”靳一梦顺手把她揽住,眼珠一转,索性一手轻轻拍她脊背:“算了,想哭就哭吧。”

“哭你大/爷啊哭!”李/明夜果不其然爆发了。靳一梦为了防止她打人,趁着她投怀送抱的大好时机把她死死锁住。她挣了挣没挣脱,干脆脚下一绊,二人顿时一起失去平衡往地面摔下去,在溪边滚成一团。

旁边的一群座狼很感兴趣地趴在草地上围观这一幕,时不时发出兴/奋的“呜呜”声,眼睛瞪得溜圆。李/明夜百忙中还不忘捡起一块石头丢过去,座狼顿时识时务地把鼻子埋到了两爪底下。

论近身,在二人起点一致(地面技术都不咋样)的情况下,哪怕体重与力量占优,靳一梦也不一定能干得过李/明夜。更何况他此时先机已失,而李/明夜连先兆之眼都不/要/脸地开了……两分钟后,李/明夜趾高气昂地骑在他身上,手肘抵住他咽喉要害,相当傲慢地:“求饶,快。”

“不求。”靳一梦失笑,果断摇头。

“真不求?”李/明夜意味深长地往身边的溪流瞥了一眼。

“……算了,我投降!”靳一梦琢磨了一下,还是服软/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铮铮铁骨死要面子能捞到什么好处?逗红颜一笑才能得实惠。

李/明夜松开手站了起来。她看着靳一梦颇有些郁闷地翻身爬起,忽然微微笑了笑,视线茫远,眼里映出了远处的山峦轮廓。

道理她不是不懂,她知道急于求成的后果,更明白自己反常的焦虑。那是一种仿佛需要彻底燃/烧才能活下去的不安和紧迫感,她永远无法知足。

这不是普通人对成功的渴望,更不是一个失败者孤注一掷地想要证明自己,她只是……

——你曾经落魄过吗?彻彻底底的落魄,无/能为力的挫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挣扎……你什么都没做错,上天只是需要你倒霉,所以你就倒霉了,莫名其妙、荒诞可笑、毫无道理可言。

——我只是不想再落到那个地步。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所以我永远觉得自己不够强,永远觉得时间不够多,永远……

仿佛在无尽长夜中奔跑,脚下没有路,看不到终点和尽头,但身后有无数看不清的阴影在追,于是不能停。

记住小说阁地址:xsg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