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的话后，维尔薇手底下的动作猛然顿住。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在不影响你意识掌控身体的情况下完全附身？”

在慕北看不见的角度，维尔薇双眸中的齿轮微微旋转，她的语气似乎发生了某种转变。

“呵呵，有意思。”维尔薇脸上露出笑容。

“我的能力从来都是只作用于我自己身上，给别人施展，这还真是第一次呢。”

“结果……会有怎样惊喜的结果，真让人好奇和心动呢！”

慕北听得有些懵。

“华传授给你的所谓炼心……那种东西，我当初跟梅也了解过，的确，你如果能够掌握它，不说别的，起码在战斗力方面，绝对会突飞猛进。”

“在不影响炼心的状态下，将你的思维意识对身体的掌握，分割开来，附身之时，只由我们取代其中的一部分，这样应该就能够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分……分割什么？”慕北瞪大了双眼。

“我没太听懂。”

“很简单，就我对你这种附身能力和这片空间的理解，举个例子吧，将你的身体与灵魂视作一个装满水的水缸，将你的意识视作一个置入水缸却浮在水面上的球。”

“半附身状态，相当于我们凭借力量，在这片空间内隔空控制代表你意识的球体，而完全附身状态，大概便是将你的球取出来，存放入这片空间当中，更换成代表我们意识的球。”

“属于我们的球体有能力彻底沉入水下。”

“但你只能吃水很浅。”

“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让你在完全附身的情况下，球体不离开水面，而是将你沉入水面的那部分思维意识的球体与整体独立分割出来，由我们的意识将其替换。”

看着少女那满脸呆滞的神情，维尔薇撇了撇嘴，抓起身边的一个木球，用涂刷在底部染了一片很小的区域，然后将染色的那部分球体朝下，压进身旁的水池内。

“这样还不理解的话，我也懒得跟你再解释了。”

“不是，你的意思我大概能懂，但是这样的事情，也太过于抽象了吧，我怎么可能做到？”慕北震惊无比。

“呵，我喜欢你现在的表情。”维尔薇随手拿起身旁的相机，对着慕北就咔嚓了一下。

“维尔薇？！”

“颠覆常理，扭转认知。”

维尔薇眸光渐深。

“这便是属于我的能力——铭为『螺旋』的力量。”

“我的刻印，能够颠覆几乎一切物体本身的某种固有属性。”

“将意识……这种无法触摸的东西，化作真实存在的事物，对我维尔薇来说，呵……轻而易举。”

“在我的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甚至！将静物……化作动物。”

维尔薇用手掌轻轻触碰水缸之中的木球，她眸中的螺旋齿轮急速旋转起来，慕北便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木球，竟在水中滚了起来，翻腾跳跃，似乎想要从水缸之中蹦出来一样。

慕北彻底明白了。

当时在仙府之内，维尔薇便是用这样的能力，将留云师父的那些灵木变成了能够动弹的木雕，她那个时候还以为是留云师父的仙力发挥了什么作用，现在看来，那竟然是维尔薇的力量。

“这样的能力……真的存在吗？”

“颠覆常理？修改事物的属性？”

慕北脑海里的问题几乎脱口而出：“那死去的人呢，莫非这种能力也可以让其复活？”

维尔薇眼神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活过来的人，也就不是之前死去的那个人了。”

“称其为僵尸，恐怕更合适一些。”

“我的力量几乎能修改任何事物，但是消逝的灵魂，不能够令其复苏。”

慕北深吸了一口气，了然地点了点头。

“分割意识？那我该怎么做？”

闻言，维尔薇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先不论我们的附身，意识分割之后会发生的事情，有可能会超出你能够接受的范围。”

“会发生什么？”慕北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字面意思，你自己觉得，将一个人的意识一分为二，会发生什么？”

慕北愣了一秒。

“人……人格分裂？”

“确切地说，是第二人格。”

维尔薇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无论你分割下来的意识有多么渺小，她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或许会因为主人格的存在，她会陷入隐藏的状态罢了。”

“但毕竟也是多出了一个你。”

“跟另一个你交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是不是很期待呢？”

慕北这下子，真的犹豫了。

她万万没想到，维尔薇的方法，居然会让她产生第二人格，这会导致什么后果，慕北此时此刻根本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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