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绝不会死在这里,我还有许多没有完成的事情,还有他们等待着我,她……还需要我来拯救!”
慕北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苍白,随着她距离那片漆黑生之花瓣越来越近,花靥璧君的光芒明灭不定,灵魂清气似乎也变得萎靡不振。
“仅仅是一片花瓣罢了,休想……休想打败我!”
女子嘶声怒喝,她猛然朝着那片花瓣伸出手掌,指尖距离悬浮在浓郁黑气内的花瓣仅有半寸之遥。
她的手指剧烈颤抖,乌黑的头发在这一瞬间,化作如霜雪般的森白。
“给我!停下!!”
撕裂般的剧痛,在一瞬间席卷浑身上下,在她紧紧将那花瓣攥在掌心的瞬间,慕北双膝顿时软倒,猛然跌坐在裂缝前方。
她雪白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体内的生机如潮水般涌入掌心之内。
生与死,不过在思绪一刹那间。
她还有机会松开。
可是她没有。
她依旧紧紧握着。
浑身的力气消失了,意识也渐渐模糊,可她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久违的甘霖,似从遥远的彼岸降下,将她干涸的灵魂浸润,渗透,逐渐填满。
一道极其模糊的纹路,浮现在她的眉心上,
依稀可见,是彼此盘旋交错在一起的蛇形印记!
……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的意识再度苏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营帐之内。
慕北眼中有些茫然,渐渐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
她下意识握了握自己的手,举到面前,却发现那道漆黑的花瓣,依旧在她掌心,然而却变得无比安静,不再汲取生机,就好似一片普普通通的花瓣。
“璧君殿下!您醒来了!”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惊喜的声音。
“我……”慕北微微扭头,看到了一个身穿洁白盔甲,背着长枪的金发男子。
“在下白鹄营统领,路希洛特。”男子敬了一个干脆利落的骑士军礼。
“敢问是璧君殿下解决了这次危机吗?”
“危机……”
“不错,那股邪恶的黑气,以及受其刺激而狂躁的野兽。”
路希洛特语气略带尊敬:“我等白鹄骑士,原本正在和野兽厮杀,却发现森林深处的空中出现了奇异的涡旋。”
“我们在那里找到了您,还有一处漆黑的裂缝,您当时就倒在那道裂缝旁。”
“后来那些黑气消失不见,兽群似乎也镇定了下来。”
“我们判断应该是您做了什么,所以先将您带回军营,还请恕我等冒昧。”
慕北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况。
在那最后一刻,如果她没有感应错,她的无限刻印,似乎重新被唤醒了。
虽然极其细微,但此时体内残存的生机,却表明她的感应没错。
她的刻印……回来了。
“璧君殿下……是否需要臣下派人送您返回王都……毕竟您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似乎有些……”
慕北微微一怔。
“有镜子吗?”
“镜子……军营里没有,水倒是……”
路希洛特看着女子拿起放在身旁的水杯,声音渐渐变低。
望着水中的自己,慕北目光有些失神。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原本乌黑的长发,此时此刻,竟变成了淡淡的银灰色,显然是失去生机过多的后遗症。
“那处封印如何了?”
慕北的声音显得格外平静。
“我们暂时压上了重石。”
女子的反应,让骑士忍不住有些惊讶,他记得很清楚,这位美貌异常的璧君殿下,曾经那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当初见到时,配合那出尘的姿容,让他失神了很久。
“重石没有用,那些黑气可不会因为岩石的阻碍而被封锁。”慕北淡淡道。
“封印之法,我会另想办法,在那之前,我会先留在这里。”
“帮我准备一些食……算了。”
强忍着身体的虚弱感,慕北从软席上站起来,拒绝了骑士的搀扶。
“我出去走走,不用跟着我。”
那位传说中的璧君殿下出现在军营内,惹得众多骑士好奇,但他们也只是静静远望,并未贸然上前叨扰。
慕北站在军营前的山坡上,望着远处的树林,眼眸微垂。
“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
“这,就是恢复刻印的真正办法。”
“只是……这代价……恐怕难以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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