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接通。
张道长那张褶子脸就出现了智能手表小小的屏幕里。
但和以往笑呵呵的样子不一样的是，此时的张道长眉头紧蹙，表情凝重。
“小甜甜，你让我查的东西有一些线索了。”
果然！
小甜甜坐直身体，把手表往耳朵边凑了凑，“是什么呀？道友你快告诉我吧！”
张道长也没有卖关子，第一时间就把自己查到的内容都告诉了小甜甜。
“我不能确定我查到的和你遇到的是不是同一个家伙，但两者之间确实有很多重合，你可以先听听，再加上自己的判断。”
小甜甜软软地说：“好哒，我知道啦！”
张道长继续说了下去。
“事实上，我能查到关于六眼六臂神像或是邪神的内容，出自于一千多年前的一本野史记载。”
“上面说在1700年前，有一尊神像经过人们诚心祭拜供奉之后，就能降下神迹，为供奉之人解决苦恼问题。”
“最开始的时候，这尊神像只在民间流行，大家不知道祂叫什么，便恭敬称其为如意仙君，取自能让人如意的意思。”
“后来这如意仙君帮助了越来越多的人，名气越来越大，就连皇帝也知道了祂，于是如意仙君便从民间进入了宫廷，包括朝中官员也随着皇帝开始供奉这尊神像。”
张道长停顿了一下，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齐凯风若有所思：“如果是受帝王的供奉，如果遇上明君或许求的是天下太平，但如果是有私心的居住……所求很有可能是长生不老？”
要问古时候谁最希望自己能不老不死，那自然是掌握天下财富和权柄的帝王了。
张道长点点头，“正是。”
“皇帝供奉如意仙君，先是用牛羊等牲畜祭祀，但如意仙君没有满足他的愿望。皇帝想了又想，觉得问题可能出在了祭品身上，毕竟他是人间帝王，至高无上，区区一些牛羊怎么配让他长生不老呢。”
这话说得，宋韩星心里一跳，脱口而出道：“难道他用人做祭品了吗？”
“没错。”张道长捋了捋自己精心打理的山羊胡子，唏嘘地说：“当时皇帝正巧染了一种怪病，皇宫中的御医都对这种病束手无策，令皇帝日日煎熬。”
“百般折磨之下，皇帝偶然杀了一个宫女当作祭品，结果他惊喜地发现，身上的怪病居然居然好了一些。”
“这可是那么多的御医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都没有做到的事情，收到人祭的如意仙君却做到了。”
“皇帝又用死囚做了实验，发现如意仙君也认可这样的祭品，他大喜过望，直接下令无论犯了多大的罪，一万多名囚犯全部都被处死。”
小甜甜皱起了小眉头，“所以他身上的病被治好了？”
张道长点点头，“正是如此。”
听到这里，宋韩星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这接下来不得大开杀戒啊？”
人都是贪心的，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了十块钱那么接下来就会想得到一百块、一千块，贪婪的胃口只会越变越大。
张道士目光沉沉，“或许是因为他也知道不能用祭祀作为借口大肆杀人，索性就给自己的行为套上一个合情合理的外皮。”
“按照野史的说法，接下来这皇帝杀光了全国的犯人，还举兵大肆征战。去时是五十万的大军，等回来的时候仅仅只剩下了十万人。”
从五十万人变成十万人，这中间是四十多万人失去了生命，这是多么惨烈的一个数字。
小甜甜沉默下来，没有说话，齐凯风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张道长话中的伏笔。
“张道长，您刚刚说的是……按照野史的说法？”莫非和正史的出入很大？
“是啊。”
手表屏幕里小小的张道长看着齐凯风，稍微往镜头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这个国家叫‘氓’，还能拥有至少五十万的大军，怎么说都该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吧？”
齐凯风虽然是写悬疑的，但他对历史还算了解，磨了磨牙说：“但历史上并没有听说过有这个国家。”
“问题就在这里嘛！”张道长轻轻拍了下桌子。
“历史上根本没有这个氓国，更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皇帝。再说了，1700年前的五十万大军，照那会儿的人口，这起码是个巨无霸国家，历史上怎么可能会一点儿记载都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齐凯风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猜测。
他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听他们说话的小甜甜，“张道长，我有一个猜测，想请您听一听。”
“你说。”
齐凯风整理了一下想法，这才开口道：“这个内容是您从野史中翻出来的，是后人对前人的记载，对吧？”
“对。”张道长对此表示了认同。
齐凯风说：“‘氓’字，繁简都是一样的写法，亡民也。如果读méng，在古代一般指代外来的百姓；如果读máng，一般指代的是流氓，也就是品质恶劣、不务正业、为非作歹的人。”
“会不会这个国家并不叫氓，而是因为一些原因导致后人根本不想提它真正的名字，比如那个皇帝为了一己之私害死了四十万军人，或许还害死了国内的百姓，害得国家灭亡了，所以后人给他取了一个‘氓’国的蔑称，称呼那个皇帝为氓帝？”
“爸爸好厉害哦！”小甜甜听得有点儿稀里糊涂，但这阻止不了她崇拜齐凯风的心情如同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宋韩星心里是服气的，但他浑身上下就嘴最硬：“不过如此嘛，换我我也能说出来。”
张道长有点儿被齐凯风说服了，捋胡子的动作越来越快，“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哈。”
“一个原本强大的国家因为皇帝的一己之私而灭亡了，其中还涉及到了这什么如意仙君，后人都看不起这个皇帝，自然会给他取个蔑称。”
这就和很多人讨厌一个人，又不好直接说他的名字，于是就取了个指代的外号是一样的道理。
只不过这皇帝干的事儿太没人性，于是就被人取了不讨喜的外号。
——氓。
亡国之君，亡国之民。
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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