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日临空。
在一片山峦起伏,绵延十万里的山脉当中。有一座海拔约四干多米的高峰,刚刚被命名为献峰。
距离日出才不过两个小时,
这已是来拜访的第三波人了。
感觉有点像是小的时候走亲戚......沈然和松月奈返回后,看见现场站满了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还有几个颇具威严感的大人物。
在一道道目光聚集下,沈然两个在赫拉的介绍声中,向那几个著名的命运学者打完招呼。然后就老老实实地站在赫拉身后,当起了闷葫芦。
真累。
刚刚结束琢磨遁字印的沈然,一时间也没太在意。
脑子还很胀痛。
解兽之力消耗殆尽了...
话说,这玩意儿接下来值得继续投入吗?
作为大名鼎鼎的山兽学者,最新研制出的空间规则基础符印,应该大有一番作为。
但毕竟是别的学者的。
自己的师门,又不是没有研究方向——《基于观测导致的未来坍缩现象以及物质意识的混沌机制研究》
“那这不是亏麻了?”沈然牙疼。倒也不是说不可以继续投入时间与精力,在遁字印上推导出具有实战价值的技法。而是自己大部分肯定还是要跟着师门走。
后续关于混沌规则机制的传授和学习,肯定会占据自己几乎全部的时间。
“真就是为了撑一下脸面啊?”
沈然瞄了眼赫拉,
她正在跟那几个命运学者侃侃而谈。
聊天内容没多少营养价值,
反正沈然是没太听进去。
除了其中一位命运学者叫白眉,另一位叫龟玄以外,别的就不怎么在意了。
也不知道后面还要见多少人,
不会真的一直忙到晚上吧......
他想要揉了揉太阳穴。
刚才琢磨遁字印,说是要了大半条命也不为过,这会儿脑子很不舒服。
而这种不舒服可能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第三天,
想到这里,沈然暗中叹气,着实感到无聊和乏累。
“沈然。”
“沈然!”
突然,两次招呼声,一次比一次不满与急促。
“啊?”
沈然像是睡懵了,明显走神,“怎么了赫拉师姐?”
与此同时,沈然才注意到,在场所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正全都看着自己。
并且,
前方空地上走出一个衣着服饰不同于其他的,锦衣男子。
那家伙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怎么感觉一副好斗公鸡的样子?
“人家刚问你,知不知道献尊学者目前的研究方向。以及你觉得自己够不够格,在往后一段时间代表师傅的一些学说和言论。”
赫拉冷冰冰地说道。
哦...哦?
沈然还真没留意,赫拉刚才和那些命运学者谈了【混沌】没有。
再看赫拉的眼神,
沈然一时间也不晓得,意思是不是要自己来开这个口?
很快,现场就根据沈然的反应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赫拉师姐才是我们现在的门面。”
沈然开口了,
还是比较保守,“我的话,目前还是以学习为主要。就不谈那些太大的了。”
“这么谦虚?可一点也不符我们对万物母貘的印象。”
那个锦衣男子立马锁定住沈然,
他的笑就和之前许树的笑容完全是两种感觉,看得让人不适,“我听别人说,献尊师伯还是亲自点将,把你直招进来的。”
嘶...脑子还是疼。
沈然没理会。
他心里愤骂,松月奈你当时放弃的速度还能再快一点不?
烦。
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还真冲着自己来了。
沈然想要给松月奈使眼色。也不知道对面在说一些什么有的没的,你赶紧给我挡几句,应付一下这些无聊的琐事。
另一边。
见沈然面露难色,那锦衣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又洋洋得意,更强势了,
道,“献尊师伯当众对你如此特殊,无外乎意思是对你这头万物母貘寄予了厚望。现在,外面很多人甚至都在传,你这头万物母貘日后要接了大名鼎鼎的献尊学者的衣钵......”
“你是被万物母貘差点灭过族吗?”
突然间,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松月奈看着那个锦衣男子,“导致你如此在意万物母貘四个字。”
“...松月奈师妹说话还是注意点。”那锦衣男子的神情立即收敛,
“另外,看来你其实也清楚,万物母貘都是何等根性。”
霎时,在场的议论声更多了。
那些外表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都开始交头接耳,小声嘀咕。
而那几名命运学者则老神自在的样子,泰然自若。
这才只是开胃菜。
学徒针对学徒,
他们作为和献尊平级的命运学者,不开口则已,等下一旦开口可就要搬出辈分、双方的学术成果、职业的过去与未来,并对献尊的那套“大逆不道”的理论进行强有力的进攻!
松月奈柳眉一蹙。
那锦衣男子再度目光灼灼地盯向沈然,
“难道你觉得,自己不该对外界的种种声音做出一点回应吗?这涉及到的可包括了我们全体命运学者与命运学徒的形象。还有,为何我还看沈师弟你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是跟不上学习进程,对吗。”
“呃...”
沈然犹豫。
旋即又无奈,又像是嘲笑,
总之笑得比较复杂。
“你随意就好...”沈然刚想说自己足够低调了。老弟你总不至于让自己写个什么保证书、大字报贴到山海界上吧。
除了像酸臭文人一样攻击来攻击去。
老弟你回头问问你师傅,问他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对不对?
就在这时——
“你看看我。”
一道可怕的声音响起。
在场众人顿时预感到了什么,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那个侃侃而谈的锦衣男子,也明显谨慎了一下。
但还是朝着那个穿着黑色罗裙、有着典型深渊症候的少女看去,“赫拉师姐是想......”
轰!!!
一股恐怖的空间震动,说迸发,就突然间迸发。
仿佛大海底部的火山爆发,以快到令在场所有生灵都始料未及的方式,空间急速膨胀,好似炮弹落入此地。
周遭的建筑物轰然塌陷,沦为废墟。
那个锦衣男子直接爆射出去,四肢像是被打烂了,惨不忍睹,在天边飞出去不知多远。
“嚯!”
“瞧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他这是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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