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注意,我的锅。”
也不知道之前是不是真的被吓出问题了,任氿到现在还有些懵懵的。
身为一名三级灵能者,暴雷想要压制住一条体型极小的四级尸变体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对上差距不大,但体型相同甚至是更大的尸变体。
腐化意识本质是尸变体对外界的灵能反映,不同于人类的意识,从三度蜕变开始,尸变体的腐化意识就不再依托于曾经为人时的脑部了。
换句话说,人类为了维持自己意识的存在,无论成为几级灵能者都无法脱离自己的脑子,除非不做人。
而当尸变体进化到三度蜕变以上,它全身的神经组织都将具备诞生和维持腐化意识的活性条件,到了一定阶段后,哪怕每一粒细胞都能成为腐化意识的载体。
尸变体的体型越大,分布在体内的神经系统体量也更庞大,腐化意识自然就越强,对于灵能者来说也更难对付。
至于血蛇这种疑似诞生于人类肌肉组织与神经组织的小型尸变体,尽管它的原始灵能达到了惊人的四级,神经系统却相较于人类小的可怜。
四度蜕变的尸变体,其难缠之处最多也就体现在变态的恢复能力和机动能力上,不过中危区的灵能环境也难以支持血蛇这种小家伙做到多次分尸后的突变。
两者的灵能化身从体量上来看就差距巨大,使得三级灵能者动用相对庞大的灵能越级压制并耗死四度蜕变的尸变体拥有了可能。
不过这种破坏腐化意识的方式仍然是低效的,灵能者只是单纯施放大量低级灵能来尽量中和尸变体身上更高级的原始灵能,抑制活性,连同化都称不上。
与此同时,正在建筑另一头行动陈晓军赵毅两人也遇到了状况。
“那边,威胁视觉有反应!”
陈晓军的视野里,一个人形的红色轮廓正以怪异的姿态存在于一扇被许多木板钉死的木门后。
这个人似乎是挂在了墙上,又可能是被吊在了天花板上,反正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站立或平躺倚靠的姿势,倒是更像是游戏里因为模型错误导致卡进墙里的穿模现象。
“咔啦——”
“欸我去,老陈搭把手!”
赵毅习惯性的一脚踹向这扇表面浑浊不似木质的单开门,却没想作为异化结构的木门只是破了一个大洞。
而他的整条机械腿直接卡进了门内,导致一时间无处施力来使自己挣脱,场面看起来十分的尴尬。
也亏旁边没有外人,陈晓军只是一把将赵毅拉出。
“你是真不知道被原始灵能扭曲的物质结构强度有多厉害啊,这栋楼哪怕用导弹轰炸上好几轮都没法轻易坍塌,你居然想着能一脚把门踹开?”
陈晓军看着赵毅这囧样,有些无语。
“这不平时习惯了嘛...”
在低危区这样暴力破门破墙嚣张跋扈惯了的赵毅难得的吃了次瘪。
哪怕是猎犬,都要用机枪一通扫射后,才敢依靠全身撞击来破开异化墙体。
污染灵质说不上有多硬,由木质材料转化来异化结构你甚至可以说它很脆,但从结构稳定性来说绝对是离谱中的离大谱。
组成固态物质的分子间距离小,引力和斥力都很大。
强大的作用力使分子只能在平衡位置振动,而不能分散开来,进而使其拥有了固定的形态,相较气态和液态物质更难以发生形变。
而污染灵质则通过某种与灵能有联系的、与物理学上微观世界的四大基本力类似却更甚的未知力(也许可以叫灵力)来维持自身结构的稳定。
你可以费些力气打破由污染灵质构成的异化建筑的任何部分,但你无论怎么搞,只要没将整栋楼湮灭,那都没法令其出现因承力点被破而产生的连续塌陷现象,彻底拆掉建筑。
甚至对高危区异化结构来说,重力这玩意仿佛根本就不存在,承重哪怕只是几根直径几厘米的小棍子,人家还是能稳稳当当的屹立在原地。
这也是为什么王晔需要科技猎人和蜱虫群突入精神病院,机械部队压根没法在短时间内把建筑连根拔除并有效杀伤内部人员。
这还是在闭着眼睛拿坦克或收割机一通狂轰滥炸,丝毫不考虑导弹成本和灵能环境爆炸衰竭的情况下。
那得炸到猴年马月,人怕不是都给炸跑咯。
双手捅入门框两侧,赵毅暴力卸下了这扇木门,并放在了一旁的墙上。
走进了房间,两人才终于见到了被标注成威胁对象的存在。
“这是...活人?”
赵毅看着眼前痛苦扭动的血十字修士,有些诧异道。
这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家伙既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挂在墙壁上,也不是吊在一根绳子上。
而是...跟之前那头尸彘一样,活生生的被插在一根室内的长棍上。
质地凹凸不平的木刺从他身下贯穿至前胸,直直竖立在红袍修士的眼前,他体内的血液似乎已经干涸,地上尽是些凝固的血迹。
这个仍旧苟活着的修士听见了两人刚才发出的轻微噪音,当即用着尖锐的声音高喊道:“变种人!变种人会杀了你们!哈哈哈...哈哈...你们即将会和我一样,接受主的考验!”
“血十字会对自己人也这样吗?这群邪教徒果然比毒蛇帮的瘾君子还要疯。”
陈晓军举起了手臂,从手心射出的刀刃一头扎进了教徒那覆盖血十字疱疹的狰狞面孔,并在他的控制下展开锋利的倒刺。
“真是吵闹...”
前一秒还在疯狂摇晃的丑恶头颅,下一秒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快速收回一半的单分子线,陈晓军在身体两侧甩了两圈,本该沾染肮脏血液难以褪去猩红的钩爪,此刻瞬间变得崭新如初。
“变种人?这家伙居然还有资格称别人为变种人?”
赵毅看着血十字修士那插在棍子上,还在本能抽搐、断口处流淌粘稠血液的残躯,感到难以置信。
自己都成这副模样了,能被眼前这人称之为变种人的存在得不可名状成什么克样,他已经想都不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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