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现在更想知道虚空为什么要把这玩意用在欧若拉身上，转移她的意识？可这和迫害人的契约有啥关系？”
王晔有些想不通两者的逻辑关系。
“你要知道这可是涉及到意识的神经结构编码技术，用处可不仅在于简单的转移。虚空之神擅长玩弄人心，篡改他人意识就是通过这种密语来实现的。”
“只要有了这项技术，虚空完全可以将神选者从内到外塑造成祂想要的模样，而不是让自己影响到的一切都变成千篇一律的混沌之卵。这也是虚空之神与虚境其祂存在的本质区别。”
早已经历与研究过虚空契约的哆来咪为王晔解释道。
“那...要是缺了我身上的密语会发生什么事？”
王晔有种预感，这玩意也许很重要。
“这会让塑造欧若拉的计划受到不小阻碍，就像是一件本该趋于完美的艺术品因为某样工具的缺失而泡汤，祂不会喜欢这样的。”
哆来咪摊了摊手，虚空之神的思维不是他们这种物质宇宙的普通生命能理解的。
“可祂为什么要借欧若拉之手找上我，难道堂堂的虚空之神还做不到直接从我一个人类身上抢吗？”
对于这家伙的不杀之恩，王晔感到困惑，祂总不会连芬尼克斯都打不过吧？
那建议让人工智能早点拿下虚境，实现银河系灵能自由。
“身为绝对无序的混乱，祂的本质是无意识的伟大存在，你我身为蝼蚁再怎么样都没有机会引起虚空之神的注意。”
“严格意义上来说，欧若拉身上的既不是虚空之神，也不是维特鲁威本体，仅仅只是她自身虚空力量的人格具象化，一种真正带有意识的虚空实体，墙中人。”
“而虚空密语的信息载体是缥缈不定的灵能粒子，那玩意现在可能是完全融入了你的灵能化身之中，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可以被你所观察，这也是为什么你的大脑不能对其进行有效记忆。”
“除非墙中人触及到了你的灵魂，不然祂是无法取得那条虚空密语的。”
哆来咪的话让王晔进一步揭开了这个神秘实体的面纱。
“哈！我还以为那个窃取别人身体的乐子人来头有多大，没想到只是在底层给虚空干活的外包合同工。”
看到墙中人的底裤都被哆来咪扒出来，王晔当场乐了，心里很快便打起了坏主意。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墙中人急了可能会把上面的维特鲁威叫来，所以我建议咱们小心行事。”
察觉到王晔的情绪变化，哆来咪连忙劝阻道。
“放心，那好歹也是欧若拉的身体，我还能做什么？”
王晔挥了挥手让哆来咪别在意，随后转身走向欧若拉。
“如何，感觉好多了吧？”
“嗯...你们说的那个墙中人，我很抱歉，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自上次一战后自己就出现了记忆断层，再结合眼前的对话，欧若拉也多少明白了些什么。
“我知道，作为人类你已经尽力了。祂现在还不能影响到你什么，只要你别再和以往一样频繁使用虚空赋予的力量。”
“因为这种力量是有代价的，我...我们都不想看到虚空把你变成怪物，所以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王晔对视着欧若拉那不再浑浊的双瞳，两眼凝神道。
“我是不是给你们造成了很多麻烦...”
欧若拉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麻烦倒不至于，你帮了我很多，也多亏了你我们才认知到了虚空的存在。”
王晔轻轻揉了揉欧若拉的脑袋，然后坐下跟她悄悄说道：
“哆来咪那家伙胆小的要命，关于你和虚空的事他到现在才敢抖出来，实在是太逊了。”
“王晔，我还没走...”
背后传来了哆来咪舒缓且迟钝的幽灵延音，同时王晔也感到了一丝被窥视的凉意。
“哈...哈哈，这你都听得到啊。不多说了，这次回来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做。”
王晔尴尬的笑了笑，对欧若拉交代了下，便快步走向门口，哆来咪化作黑烟从门缝中紧随其后。
至于芬尼克斯，他的投影同之前的机器身躯一样化为点点星光，消散于虚无。
明亮的房间重归寂静，只留下抱着抱枕的欧若拉缓缓靠在了床沿上。
她盯着手心处那千变万化的血印，愣神间，那阴魂不散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耳边：
“你生我的气了小鬼？你忘了？你欠我的。”
...
“他死了？！”
幸存者营地里，一个年轻女孩失声道。
“陈莉，听着，你叔叔的死我很抱歉。”
打开头盔的任氿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我不想多说什么，但我们会尽量帮助你度过它，有什么坎过不去尽管和你任叔赵叔说。”
“可...为什么？你们都拥有这么强大的义体，我不相信他会死...”
陈莉却难以接受陈晓军的死亡。
对此，任氿只是叹了口气，默不作声。
“你不在现场，不知道我们对付的敌人有多强大。他们的诡异能力可以在瞬间让人失去意识，哪怕是再厚重的防护服都无法阻止那种力量半分。”
赵毅曾亲眼见过陈晓军在那股力量的影响下逐渐迷失，灵能力量十分弱小的他却只能在一旁看着。
而当赵毅战至最后，眼前发生的扭曲景象也更让他坚信：“在那些存在面前，人命...微不足道。”
陈莉抬起手抚过略有红肿的眼角，那里没有任何泪痕，因为早在灾难降临时，她就已经为亲人好友流尽了眼泪。
良久，这位女孩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问道：
“他死在哪？我要过去！”
“小莉你可别想不开啊，那里很危险！”
听到这话，赵毅连忙上前想要阻止。
“至少...请让我带回他的遗体。”
推开眼前足足大了自己好几号的义体人，已经冷静下来的陈莉请求道。
“不...他没有留下什么。”任氿摇头，“他是在烈火中与敌人同归于尽。”
谁都不希望自己死后变成那种东西，包括在当时垂死的陈晓军。
“总会留下些什么的...任叔赵叔，我今天必须要去那一趟，哪怕只是面对一堆什么都不是的废墟，望你们理解。”
陈莉的语气变得十分坚定，表面上是在征求眼前两人的意见，实际上只要任氿和赵毅不答应，她也会想办法搜索网络里的信息，找到自己叔叔阵亡的地方。
“可...”
赵毅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一旁许久未说话的暴雷打断了。
“半个小时后，一队原型机械兽会从市区出发，它们的目标应该是去打扫战场和采集生物样本，我觉得你可以去搭个便车。”
“小姑娘，一路顺风。”
提供完消息的暴雷挥了挥手，随后扭头看向一旁有些不满的赵毅。
“相信我，你根本劝不住她的，有些事情还是她自己一个人去经历了好。”
“那你就放心人家小姑娘一个人深入中危区？”
看着头也不回就离开营地的陈莉，赵毅感到有些恼怒，那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不还有机械兽陪着呢吗，况且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你也不是，所以别太操心了。”
暴雷叉着腰随意的说道。
“老赵，他说的没错，陈莉要经历的我们帮不了太多。走吧，我们先去喝几杯，然后去最近的站点充个电，保养保养零件。”
任氿用力拍了拍赵毅宽大的后背，表示让他别多想，便走进了院子。
“你...哎！”
记住小说阁地址：xsggg.com